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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太后那裡,亦是在情理之中。
這日晚膳後,竟等來了多日不見的梁文敬。
彼時我正在燭火下寫著給杜蘭的回信,抬眸間見梁文敬走進來。
梁文敬看上去神采奕奕,玄衣皂靴,看上去與儒雅之人倒無分別,只那碧璽金冠昭示著他大梁天子的身份。
見我正在執筆寫信,他坐在了旁邊,唇角微翹,溫言道,“怎麼,想秋秋了又?”
我低頭繼續寫著,邊應道,“是啊,杜蘭來信說秋秋有點鬧肚子,臣妹剛從太醫那求了個方子,想必是管用的。這就寫了給杜蘭送過去。”
“呵呵。”梁文敬伸頭看了一眼,讚賞道,“長公主的小楷寫得甚是工整,倒像宮內女官了。”
我抬頭看一眼梁文敬,邊摺紙放進信封邊笑道,“皇兄倒是會取笑臣妹。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皇兄又不是不知道,臣妹只是識得兩個字而已,怎能與德才兼備的女官相比?”
………【交鋒 3】………
信寫完,我便吩咐喜兒讓內侍傳走。
梁文敬神色如常,邊飲茶邊與我說著宮裡宮外的閒情逸事。
諸如大至今年國庫收入,邊境防守,小至市井百姓今年收成,,聽著梁文敬侃侃而談,我一邊細細聽著,一邊偶爾插上兩句。
待梁文敬說起目前的形勢,與柔然合力攻打高昌的時候,眉頭還是微皺一下,我料想是朝中左相為的老臣們的阻撓。
便笑道,“皇兄既是決心已定,朝中右相支援,朝外柔然相助,邊疆康靖王又是治理井井有條,皇兄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梁文敬微微點頭,轉眸看向我,“長公主所言極是,朕並不是擔心這個。此番攻打高昌,一是因為高昌已是大梁在西部的威脅,不得不除;再者,二十多年前與柔然戰爭,大梁折損嚴重,亦是拜高昌所賜,雖是險中取勝,但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這筆帳,亦不能不算。”說到這裡,梁文敬幽深的眼底有了淡淡的冷意。
“朕的叔父,亦不能白白陣亡。”梁文敬淡淡的話語裡冷硬一閃而過。
我起身,從枕下拿出一封信,親手遞與梁文敬。
梁文敬略有些愕然,“這是什麼?”
“或許皇兄會對此感興趣。”我淡淡道。
梁文敬面帶疑惑拆開信封,裡面掉出一個奇形怪狀的墨玉。
梁文敬拾起來,仔細看了一下,又抖開信紙,慢慢看了起來……
“高昌在大梁都城涼京活動亦不是一日兩日了……”我邊給他倒茶,邊道,“這些東西未必對皇兄真有用,但是,相信會讓左相有所收斂。”
看完信件的梁文敬面色漸冷,方才溫和的臉龐已顯霜色,他將信紙一扔,“竟有此等事情?”
“皇兄莫忘了,當日臣妹離開別院,皇兄是在何處找到臣妹的。漪瀾閣,雖來往皆達官貴人,卻並不那麼幹淨……這墨玉,便是例證……”我小心提醒道。
不經意般微抬眸瞟過樑文敬的臉色,果然,他的臉上似籠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在那京城達官貴人出入的煙花之地,我與他相見的情形。自己的這番話,相信更能讓梁文敬對皇后當日的所為愈加不齒。
而這正是自己要的。我刻意提起了別院不為別的。自己當年被迫帶著杜蘭和秋秋離開別院,差點被賣入京城**院漪瀾閣亦莫不是拜皇后所賜,幸好自己用那玉簪才得以保全自己。
當年梁文敬在那找到自己的時候,自己已是漪瀾閣的頭牌琴師,那“冰冰”二字便是自己當年最大的恥辱……
我放下茶壺的時候,心底掠過一陣冷笑。
當日烏洛來信裡面言明母親遺留下的墨玉來自高昌,眼前這塊墨玉雖是與那墨玉形狀不同,但還是有相似之處。這從那詭異的圖案便可以看出。
這墨玉,便是來自高昌,是高昌國的奸細與大梁的人會面的物證,地點便是在漪瀾閣。
初次從杜蘭手裡看到這塊墨玉,我著實吃了一驚,若是之前對烏洛所說的這塊墨玉篤定是從高昌而來還心存懷疑,那麼看到這塊墨玉的時候,我是半分疑惑也沒有了。
這墨玉,正是來自高昌,且是高昌國機密之物,與母親遺留下的墨玉做了對比後,我頹然倒在榻上,心下卻是百味俱全,萬分複雜。實在無法將自己與這墨玉聯絡起來。到底是誰,二十多年前,將這塊墨玉放在了母親的身邊?他與我是否有關係?是高昌人,還是大梁國的通敵奸細?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重重疑問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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