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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洛是知道這點的,即使在客棧飲下**昏睡之前亦只是恨我而已。
自己,卻是清醒異常地離開了烏洛。
如今再次回來,一切未有任何的改變,除了烏洛的一番承諾。
而烏洛承諾在先,卻是不能改變王府內還有兩位夫人的事實。
納彩珠蛇蠍心腸,一心想除掉自己;赫哲,是友是敵現在撲朔迷離,自是不能大意。
沉默良久,赫哲放下手裡的茶盞,抬眸,如一汪春水般清澈,卻是似霧般迷離,如蔥白般細長的手指拿起桌上的茶蓋,許久才道,“赫哲還是羨慕王妃的……王妃有了王爺的寵愛,如今又有了王爺的血脈……”
她唇角微翹,粲然一笑,“此生,王妃,夫復何求?”
我一邊微笑著垂眸喝著茶,一邊思索,今日赫哲的到來及她的話都有著不同尋常的地方。聯想到之前赫哲送來的空盒子,更是讓我心裡有了底,這個赫哲,必然是有話要說。
想到此,我吩咐芬姚等人下去,“今日本宮要留赫哲夫人在此用午膳,你們去準備一下。”
待侍女們都依言退下,我起身,微笑道,“本宮與赫哲夫人當年以琴音結緣。”本宮猶記得,赫哲夫人最喜聽那曲《長相思》……”
我邊說邊坐到琴凳前,伸手撥了一下琴絃。
“長相思?”赫哲神情瞬間的凝滯後,眼睛亮了一下,“原來王妃還記得……”
我微微一笑,“若是赫哲夫人還記得詞,可隨本宮的琴音唱上一段。”我調好琴絃,手指撥開去……
………【琴遇 1】………
清澈的琴音裡,是赫哲小聲的唱音。
聲音雖小,卻是能聽得出赫哲吐字清晰,音色純美。
晨有行路客,依依造門端。
人馬風塵色,知從河塞還。
時我有同棲,結宦遊邯鄲。
將不異客子,分飢復共寒。
煩君尺帛書,寸心從此殫。
遣妾長憔悴,豈復歌笑顏。
簷隱千霜樹,庭枯十載蘭。
經春不舉袖,秋落寧復看。
一見願道意,君門已九關。
虞卿棄相印,擔簦為同歡。
閨陰欲早霜,何事空盤桓。
猶記得當日彈這曲子,赫哲思緒飄遠,問自己是否是大梁京城人士,而她只說了她是半個大梁人便匆匆而返。
如今,這《長相思》赫哲一個字不差地唱完,偶爾抬眸看一下她,她怔怔坐在桌前,思緒早已飄遠,神色愈落寞。
我注視她好久,她才回過神,淡淡笑笑,“唱得不好,王妃見笑了。”
我凝眸於她,溫言道,“本宮猶還記得,當日赫哲夫人提及自己乃是半個大梁人,想來亦是緣分……”
赫哲起身,來到那把古琴“梅花斷”前,駐足良久,柔荑終是忍不住撫摸上去,撥動琴絃,一陣清音過後,赫哲並未接著我的話說下去,卻是聲音飄渺,“這‘梅花斷’果是好琴。”
赫哲竟識得這是天下少有的“梅花斷”,我心裡不免驚奇。“梅花斷”古琴年代久遠,天下罕見。這赫哲看上去不大,論年齡應該比我還小上幾歲,且在柔然許久,剛開始她去我所在的氈帳聽琴,以為她僅是通曉音律,喜愛聽琴音而已。如今她竟能如此準確說出眼前的古琴系名動天下的“梅花斷”,我心裡驚奇萬分的同時對赫哲不免高看幾分。不禁出口讚道,“赫哲夫人果是慧眼,這便是昔日在大梁皇宮皇兄知我喜愛撫琴,特意為我置辦的……”
“唔……”赫哲聽後緩緩轉身,一雙美目愈漆黑,讓人幾欲看不清其神色,“大梁的皇帝還好吧……”語氣似嗔似怨。
赫哲神色迷惘,我聽了卻是心裡一跳,這赫哲,自從此番相見之後,就有許多不同尋常之處,“大梁的皇帝還好吧”,此話聽起來甚是怪異。
我不動聲色,端起茶盞輕啜一口,這才淡淡迂迴道,“赫哲夫人身在柔然,心卻在大梁國,說是半個大梁人本宮都有些不信了。”
赫哲恍然回過神,轉身看向我,“王妃,其實,我的父親是大梁人,母親是……”
果不出我所料,赫哲並不是一般人。這點在幾年前與她偶有接觸的時候,只是覺得此人外表溫婉、如空谷幽蘭,叫人過目不忘,並未有過多的想象,不曾想過赫哲還有這曲折的身世。
只是這身世曲折地已經遠過自己的想象。
赫哲說她是半個大梁人不假,她的父親不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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