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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卻有兩個哥哥四個弟弟,這名少年的年紀和他四弟劉義康差不多,而且長相也有五六分相似。若不是他剛剛確定他四弟在父皇床前,他幾乎要以為面前的這名少年便是換了一身衣服的四弟。
所以在看清少年的長相後,劉義隆便再也不會以為這是哪個宮的太監,他的心中甚至湧起了一個荒謬極致卻又可以解釋的通的猜測。
這個少年,難道是他父皇的私生子?
因為母妃的身份不能被公開,所以便養在後宮之中。劉義隆的記性很好,他在剛到寢宮的時候,便看到了這名少年呆立在角落裡,但離得很遠,也不曾在意。
能比他們這些在殿外侍疾的皇子還早一步到來,那不是太監便是一直都呆在這裡的了。父皇居然在臨終之前還特意叫這名少年到身邊……
劉義隆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正確,目光也不禁複雜起來。
自己對於父皇,事實上是怨恨多於崇敬的。兩年前的他只有十四歲,便被封為宜都王,位鎮西將軍、荊州刺史,惶惶然離開都城建康。也不光他,除了太子大哥,他二哥劉義真在十二歲的時候便被封為桂陽縣公,坐鎮關中長安,其他諸位弟弟也是分封各地。為的,不就是不想讓他們這些年齡相近的皇子們,威脅到太子大哥的地位嗎?父皇為太子大哥著想,那麼誰來為他們著想?年紀輕輕地便被派到陌生的地方,下面的官員們表面上無比的恭敬,實際上那些世家大族們誰都看不起他們這些出身寒門的皇子陽奉陰違。那種滋味,實在是難以言喻。
劉義隆以為能讓父皇給予特殊待遇的,只有太子一人。雖然長兄為尊,他也可以嚥下這一口氣,只是卻沒想到,居然還有一人例外!
“格老子滴!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直呆愣在池水旁的少年,終於爆出一聲完全和他身材不匹配的怒吼。
劉義隆乍然之間一聽,差一點腿一軟地立刻跪倒在地。因為這樣的口頭禪,這樣的語氣,簡直和他的父皇如出一轍啊!
雖然天生就對父皇有著畏懼感,但劉義隆還是在腿一軟之後迅速站穩了。原因無他,這明顯是少年人的嗓音。再說,他父皇已經駕崩了。劉義隆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禮貌地詢問道:“你是誰?”
因為從年齡上來看,劉義隆已經認定了這是他弟弟,所以語氣就帶了些兄長的味道。但那名少年回過了頭,臉色怪異地看著他,時間長到讓劉義隆以為他臉上是不是長出了一朵花。
劉裕真想找塊石頭朝這個呆小子砸過去。他是誰?他是他老子!
但劉裕隨即反應過來,他現在這副模樣,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更何況其他人?估計他這樣說了,下一刻就是被自己兒子用褻瀆冒充皇族的罪名給關押起來。
難道他死後反而恢復到了他十四歲那年的身體?但現在躺在寢宮裡的那具屍體又是誰的呢?
劉義隆見這少年臉色精彩紛呈,以為是難以述說自己的身份,便理解地點了點頭道:“雖然你的身份不宜公開,但既然你我同為兄弟,也可以互相扶持,總讓我有個稱呼的好。”
劉裕聞言立刻愣在當場,這三小子,是誤會了什麼?
但隨後他便意會,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依著他以前的性子,那定然是要暴跳如雷的,但現在他想了想,卻也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了。
說起來,在剛才群臣湧入寢宮之時,也有數人朝他這個方向隱秘地看來過,當時他剛剛經歷生死,渾渾噩噩,渾不在意。現在回想起來,劉裕便知道了為何沒有人來趕他出去,原來都以為他是自己的私生子啊!
劉義隆極有耐心地等在那裡,一雙眼瞳一瞬不瞬地盯著少年臉上的細微表情。
過了半晌,那少年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淡淡道:“寄奴,你就管我叫劉寄奴吧。”
寄奴?果然姓劉?
劉義隆瞬間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隨後又因為少年的名字而皺了皺眉。
居然名叫寄奴?寄養的奴僕?並沒有跟他們兄弟一樣排義字輩,那就是說這個少年並沒有入族譜的資格。而且這樣隨便的一個名字,也許是因為他的母妃身份低微的緣故。
劉義隆深吸了一口氣,他此時才注意到,他離開寢宮透氣的時間太長了,若是再耽擱下去,恐怕會招來有心人的目光。他朝那個少年和善地一笑道:“也許你早就知道,我是你三哥,私下就叫我三哥吧。”潛臺詞就是明面上還是需要叫三殿下的。
劉裕的嘴角抽了抽,還是沒辦法對著自己的兒子叫三哥,這實在是太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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