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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此刻正在雲城的小窩裡相擁而眠,共享美夢吧。
而他胸中同樣也盪漾著一種激烈的情愫,那便是友情。每次在姚天平最驚慌最無助的時候,他都會想到自己。
其實,每個人都會有這樣一個朋友吧。開心的時候也許會將他拋置九霄雲外,而一旦到了最失意最痛苦的時候,才驀然想到他。
這個人,才應該是最珍貴的朋友吧。對於姚天平來說,沈力便是這樣的朋友。
他揹著包,拉著展顏的手,一直來到姚天平家門前。他躊躇了一下,鬆開展顏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顏顏,你先待在這裡,我進去看看情況再叫你進去好嗎?”
展顏懂事地點點頭,後退幾步,躲到了陰影之中。沈力這才抬手按響了門鈴。
片刻之後,門開了。沈力一眼看到門後的那個人,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姚天平!他許久都未打理的頭髮零亂地貼在前額上,幾乎遮住了眼睛。鬍鬚也沒有剃,睡衣穿在他身上,似掛在毫無生氣的衣架上。
他吸了口氣,上前一步,想抓住他,姚天平卻後退了兩步。這個時候,沈力才看到,姚天平藍色的方格睡衣上,沾滿了淋漓的鮮血!
一股甜腥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氣息似來自地獄。
絕情殺手24
房間裡撲面而來的氣息令沈力在剎那間有些窒息。特別是這個幽靈般的姚天平,那睡衣上斑斑的血跡雖已凝固,但還是以一種猙獰的姿勢進入沈力眼中。他與姚天平對望了片刻,心不禁慢慢往下沉——眼前的姚天平,已經今非昔比了。別說婚禮前那個沉穩從容,運籌帷幄的主管,就是連一個月前離開沈力的那個抑鬱寡歡,憂心忡忡的失意人都無法相比。
眼前的姚天平只是一具骷髏,具有呼吸與心跳的骷髏,從他的眼中無法找出一絲生氣。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就那樣呆呆地看著沈力,好半天才微微轉動一下。他似乎認出眼前的這個人是誰了。於是他後退一步,將沈力讓入房中。
沈力進門的時候,掃了一眼陰影中的展顏。他看到展顏仍躲在那裡一動不動。他無法看清楚她的臉,看清楚她的表情。
沈力一步步往裡走。走進這個他曾經熟悉的地方,此刻卻有一種難言的悲壯之感。因為,他幾乎是踏著鮮血走進去的。米色的實木地板上,血跡觸目驚心。
沈力就是沿著血跡一直走到臥室門口的。臥室門緊閉,而沈力知道,自己只要用手一推,便可以進去了,便可以看到他可以想像或者無法想像的場景。他轉回頭去看姚天平,姚天平仍然站在離房門不遠的位置,用空洞的眼神望著他。而門還是虛掩著的。
沈力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抬起手,緩緩將門推開。儘管早有準備,他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駭得張大了嘴巴!
床上零亂不堪,淺粉色的床罩被鮮血大片大片浸透,似大朵大朵的牡丹盛開。地板上到處都是鮮血,連牆上都是。沈力的腳,已經沒於血水之中。而地板上那一灘鮮血裡,一位年輕女子伏著,只穿了一件薄得幾乎透明的睡裙。睡裙是玫瑰紅色的,被鮮血浸透,那顏色便更嬌豔欲滴。
而睡裙處裸露著的肌膚,則沒有一處是完整的。細小的創口已經凝固,大的創口似還有新鮮的血液溢位。
沈力一陣頭暈目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蹲下來,伸出手,扳住女子的肩,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的。
那屍體早已冰冷僵硬,血也是冰涼的。撥開女子蓋在面部的長髮,女子的臉便赫然顯現出來。
看到那張臉,沈力沒有過多的驚駭。他只是在恍惚間覺得眼前模糊起來,然後有灼熱的液體從眼眶跌出來,打在女子臉上。
那臉是絕美的,是完整的,是完美的。
沈力終於無法遏止地哭出來。
時空又錯亂了,深夜幻化成黎明。而場景,則又一次跳躍在合歡樹叢之下。眼前的這具女屍,除了衣著,竟與十年前秦若煙的屍體無二。那遍佈周身的傷痕,與及那張完美的臉。
手指一陣刺痛——而這次疼痛也與以往不同。當他發覺時,手指已經被自己的牙齒咬出了血痕!這血痕與剛才他接觸女屍時沾染的血跡在指尖相融。
疼痛同時也喚醒了沈力。他驚叫一聲站起來,驀然回頭,更是一驚——不知什麼時候,身後已經站立一人,這個人竟是展顏!
展顏就站在血跡之上,似仙子降於地獄,卻絲毫沒有沾染地獄裡一絲汙濁之氣。
而她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嚇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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