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緊擁抱,再也不讓她走掉。可是此時看到她,他卻呆在那裡。
直到她停止了微笑,轉過身,朝他相反的方向走時,他才意識到她存在的真實性。他大聲呼喚她的名字,向她奔去。那是她的黎虹,的的確確是她的黎虹!
然而,就在他剛剛抬起腳時,黎虹卻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以一個漂亮的空中翻騰,一躍跳出天橋!
這個姿勢,與其說是身手敏捷,不如說是美妙絕倫。黎虹穿著一條亮紫色的長裙,裙襬呈魚尾狀。當她翻越天橋的欄杆時,雙腿在空中交替展開,那裙襬被撐起來,在欄杆上懸掛的七彩燈光裡,發出眩目的光芒。而這光芒,在瞬間之後便熄滅,就像夜空中綻放的煙火。
當姚天平從極度的驚愕裡回過神時,黎虹已經落入河裡。就彷彿一條美人魚,水花飛濺之後,魚入水底。
姚天平趴在欄杆上向下看,卻只見水波漸漸散去,一切歸於平靜。那一瞬間,他有一種向下跳的慾望。他在這座城市裡找了黎虹整整幾天幾夜,剛剛在天橋上看到她,她卻當著他的面跳下水。不管她是因為什麼而跳,他都要隨她一起跳下去,生死與共。
可是,就當他將跳未跳之時,一陣夜風吹過,他打了個寒噤。那一刻,他的頭腦驟然清醒,甚至是這兩天從未有過的清醒。
於是他沒有跳。他也不知道他那一刻怎麼會那麼冷靜。他一個人默默地走下天橋,來到河邊,就在黎虹落水的附近,點上一根菸,讓煙霧繚繞。
河水很平靜,感覺不出流動的痕跡。不遠處的水面上鋪著一層七彩幻燈,那燈光被水對映,隨著水波成為流動的光彩,如夢似幻。
姚天平就那樣坐著,一直坐到東方破曉。然後,他起身離開,他走在路上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是空的。那心也是空的。他不知道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是真實還是虛幻。他只知道,一切都不再屬於他了,雖然他曾經那麼接近幸福。
沈力在車站接到姚天平時,時間已經是傍晚了。才兩天不見,沈力感覺姚天平又消瘦了一圈。沈力說:“正巧,謝遠橋剛才打來電話說要跟我喝幾杯,你來了,咱們一起去吧。”
謝遠橋是他們的大學同學。
喝酒?姚天平一愣。此刻的他,其實剛剛從酒醉中清醒。這一點沈力也是知道的。他離開的那一天,在酒店退了房去跟姚天平告別,他用他給的鑰匙將房門開啟,看到姚天平醉倒在沙發上,茶几上、地上,到處都是啤酒瓶子。沈力將姚天平扶上床便走了。在這之前他接到了母親的電話,說妹妹已經入院待產了。
因此,沈力在這之前並不知道那一夜發生的事情。
當姚天平從恍惚中醒來,已經是兩天兩夜之後了。他忽然便想起了那夜的事情,他飛身而起,奔到青河邊,見此處別後無恙。他在河邊走了幾圈,問了不少市民,都未曾知曉兩天前有女子跳水之事。姚天平稍稍放下心來,如果他知道那一夜,黎虹真的落水而亡而自己卻見死不救的話,他此生都無法原諒自己。但他始終搞不懂那一刻自己為什麼會因為吹了一陣冷風變得那樣智理,那理智簡直是泯滅天良!
也許,是因為他發自內心的恐懼?是因為他不敢面對所有不希望看到的事實?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而不管是哪種原因,從本質上來講,都是一種潛意識的逃避。
他們說著這些時,已經坐上了計程車。沈力說:“今晚我們去吃美國啤酒烤肉,我們喝酒,你只吃烤肉得了。然後你在我這裡住幾天,我們好好研究一下事情的解決方案。”
三個人坐上二樓包間。他們已經太久沒聚在一起了,此刻促膝而坐,頗有一番感慨。
這間小小的餐廳極具異國風情,北美風情的油畫以及閒雅慵懶的爵士樂都讓人有一種釋放心緒後的舒緩之感。
謝遠橋看了他們兩個人幾眼,笑了。他說:“你們的樣子怎麼正好反了?我看沈力像新婚大喜的新郎官,而天平則像個失意之人了。”
姚天平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沈力那是剛剛得了個寶貝嘛,他做舅舅了。吃完飯,我們一起去看他的小外甥女去。”
謝遠橋的目光卻沒有離開姚天平,他剛剛疑惑著想說什麼,卻被沈力在桌底下輕輕踢了一腳。他的目光轉向沈力,看到了沈力的暗示,於是壓抑住心頭的疑惑。
而沈力此刻的心情卻是複雜的。剛剛謝遠橋開玩笑說自己像個新郎倌,其實也是事出有因。他知道,那是因為剛剛去車站接姚天平的途中,看到了一個女孩。此刻想到那個女孩,他心裡還是有一種久違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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