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頁)
案子有關,那就更耽誤不起。妻子跟邵長水生活了這麼些年,耳濡目染,也知道,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跟破案有關,它們對於這些刑警來說,肯定就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於是在問清了是兩件“小東西”以後,慧芬(邵長水的妻子姓孟,名慧芬)立馬想到了那個小木匣。她早就從長水的抽屜裡注意到了那個“女式”的“首飾匣”;只是出於高度的信任和必要的尊重,沒開口追問它的來歷罷了。後來也果然從木匣裡找到了那兩件東西。
六 江邊三號碼頭街(10)
他們怎麼知道他手裡還有這兩件東西?而且還知道得那麼具體:是兩件“小東西”?完全不可思議嘛。事發現場只有他和勞爺兩人。天知地知,他知我知。如果不是勞爺的“鬼魂”去告發,趙總隊和李敏分怎麼會知道他手裡還留著勞爺的這兩件“小東西”?
真出“鬼”了?
不可能嘛。
現在,領導們會怎麼看待他的這種“欺瞞行為”?
在公安隊伍中,下級對上級有意隱瞞重大案件的關鍵情節或證物,這就不僅僅是個“過錯”問題,情節和後果嚴重者,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他越想越膽顫兒。一時間,邵長水腦子裡跟開了鍋的稠粥似的,燙燙地,灼灼地,一片空白,一片昏暗,又一片粘稠,一片翻騰……
正在這時候,家裡的電話鈴響了。電話是李敏分打來的。李敏分讓他立馬到他家裡去一趟。
“立馬?”邵長水忐忑地問道,同時又情不自禁地向依然漆黑一片的窗外瞟了一眼。
“立馬。就這會兒。”李敏分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不出所料,在李敏分家等候著他的,還有趙總隊。同樣不出所料,訊問是嚴厲的。由於深夜還沒休息,身體原本就不好的李敏分,臉色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蒼白。而黑臉膛的趙總隊則神情森然肅穆。勞爺的那兩件東西就在臺燈旁放著。
“咋回子事?”趙總隊問。
“沒咋回子事。”邵長水答道。
“沒咋回子事,你為什麼不把它們立即交出來?!”趙總隊又問。
“你們要相信我,就聽我解釋。要不信,我就啥也不說了,你們直接給處分就行了。東西我的確沒在第一時間裡交給領導。但絕不是故意的。確實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早上不交,還可能是疏忽,或大意。可下午呢?晚上呢?這會兒都幾點了?下午你還外出了一趟。這你怎麼解釋?!”李敏分反駁道。
“邵長水,據我們瞭解,你過去不是那種藏奸耍滑的人嘛。”趙總隊說道。
“我現在也不是。”
“哈哈,你瞧他把自己說得。”
“這檔子事,我的確做錯了。但我確實不是故意在跟你們藏奸耍滑。”
“說實話吧。”
“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剛才我說了,你們要相信我,就聽我解釋。要不,就直接給處分得了。”
“嗨,還挺橫!處分?你以為你能逃過處分?你以為你解釋清楚了,就能不處分你?告訴你,話說得清楚說不清楚,處分都是要給的。現在就看你的態度了。如果發現你還在耍什麼小動作的話,處分?那就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處分的問題嘍。”李敏分的一番話,頓時把現場氣氛整得非常緊張。他這是在拿搞“對敵專案”的勁頭,在跟邵長水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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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江邊三號碼頭街(11)
邵長水低下了頭去,不再作聲。一路上他已經想好了。這事要放在平時,肯定不至於這麼嚴重。但偏偏牽涉到一個“代省長問題”,又發生了勞爺的“非正常死亡問題”,這一關可能就會不怎麼好過了。真是一不留神撞到槍口上了,也是倒黴蛋催的,讓自己趕上了這一茬。但不管咋的,都必須過。最終哪怕要付出很高的代價,那也得付。現在最重要的是重新取得領導的信任。有信任才會有諒解。有諒解,才會有“特殊政策”。要取得這種重新信任,惟一的辦法就是“真誠”。徹底向領導敞開心扉,亮出“底牌”。反正已經這樣了,愛咋咋的。不管怎麼樣,自己的確沒有要跟領導唱對臺戲的想法。於是他把自己從到陶里根前後,一直到今天為止的內心感受和過程中所產生的一些思想波瀾,實實在在地說了一遍。
真是人說的:大機關沒小事,半點兒都疏忽不得啊。
“這麼說來,你是對我們這些人有懷疑,才不捨得交出這兩件東西的?”聽完了邵長水的陳述,趙總隊啞然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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