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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體力透支到幾乎無法再堅持下去的地步。它的的確確讓我感覺到,實現這樣一種“兼顧”,真的是太難太難。絕對不是某些人想的那樣,似乎,“貼近現實”和“通俗”“大眾化”是一條人皆能為之的“名利場捷徑”。太不是那麼一回子事了。相反,我現在倒有了這樣一種體驗:相比之下,讓今天的知識分子,只去顧及他的那點“自我”和“個性”,倒是比較容易的,而要去“兼顧大眾”並且又要創造和表達出另一種文學的和生存的意境,的確有點難。
記者:“反腐”這個詞,在變化劇烈的新媒體時代,聽來似乎已經“過去時”了——我的意思,在當今這個喧譁浮躁的年代,反腐已構不成大眾注目的焦點(因為焦點太多?),您的這一部“反腐力作”如何做到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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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訪談(3)
陸:是啊,反腐反到今天,在人們的心裡,似乎都產生了一種“審視疲勞”和“感應麻木(遲鈍)”了。但是,文學是不能僅僅為“新媒體”的關注而存在和發生的。不能要求寫小說的都像做“超級女聲”的那樣去追求轟動效應和廣告效應,那樣就會失去文學的本意了。(這裡我絕對沒有否定和貶低“超級女聲”的意思。)從另一方面說,當下人們是否就不再關心“反腐”這檔子事了?不是吧。十年前,我們為“反腐”而驚呼,今天不驚呼了,這很正常。但必須看到,人們仍然關注著這檔子事,仍為此而暗自揪心,這也是事實。這就像對待“一日三餐”那樣,人們不會為了“吃早飯”“吃午飯”而一再驚呼,但卻又都在為怎麼努力地去吃好每天的早飯午飯晚飯掙扎著。愛情和戰爭都寫了幾千年了。人們對此仍然樂此不疲。我相信,反腐的問題,也將被人們長久地議論下去,關注下去。不說幾千年吧,一千年、八百年,大概是肯定會的。
還有一點,我要在這裡特別地加以說明的:《高緯度戰慄》主要不是拿“反腐問題”吸引讀者。它是“小說”。它努力著拿來吸引人的是它的“小說本質”:它在寫人。寫人的生存困惑和生命掙扎。它竭力地在表現一種意境,一種“當下無助”和“昇華焦慮”之間的衝撞。從這十多年來的經驗看,寫反腐的作品千千萬。但只有有數的幾本是真正轟動了人間的。這說明什麼?說明能引起轟動的不是題材,(當然,題材也是很重要的,)但最重要的還是它的“小說本質”。說白了,怎麼把這一類小說做得真正像個小說,這就是突破口所在。僅就反腐這一點,《高緯度戰慄》也力求在《蒼天在上》和《大雪無痕》的基礎上做到有所深化。在“偵破和懸疑小說”的寫法上,它也希望有自己的某種創新。至於它到底在反腐的哪一點上深化了,在“懸疑和偵破小說的寫法上”又創新了哪一點,能不能允許我在這兒賣一點關子,留個懸念,請大家去讀讀小說,再來評價我是不是真的做到了“深化和創新”。對此,我要說一句說過多少回的老話:“我現在忐忑地等待著,期待著”,等待著各位讀者大佬們的“最後裁決”。
記者:您從寫《蒼天在上》始,一直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中國的文學創作,能不能不把當代性和文學性割裂開來?這裡的‘當代性’不是簡單指眼前的生活,而是指具有當代精神的,被當代民眾所關注的現實。看中外文學史上被稱之為里程碑式的作家作品,很多都是對當時那個年代的精彩再現。而現在有些人一說到寫現實寫當代,就覺得這不是純文學創作,文學性肯定不強……”如今這個問題還成為“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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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訪談(4)
陸:當然還是個問題。
記者:問題在哪兒?難道還有人在反對和阻止這樣的寫作嗎?
陸:那當然是不會的了。十年前,寫反腐,在政治上尚是一大禁忌。在文學圈,尤其在理論界,根本沒人把這類作品當“作品”看。誰要接觸社會問題,誰要貼近現實,那肯定就不“文學”了。《蒼天在上》發表的時候,有個記者打電話給我,第一句話就說,陸天明,你覺得你這本書有藝術生命力嗎?它有可能熱三個月嗎?這是十年前的事。再說這兩年前的事。《省委書記》書出來後,出版社找到一家文藝理論刊物的人,請他們組織一次作品座談。這刊物的主編立即拒絕說,這個作品我們不組織討論。我們也不發評論文章。但過了幾天,這位主編卻拿了一堆《省委書記》找我簽名,他要拿去送人。這真讓我納悶了。你說他瞧不起這部作品吧,為什麼還要拿它去送人,還要找我來簽名?說他瞧得起它吧,卻不願意在自己的刊物上評論它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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