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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舊校場邊,卻見路上已有人把守。為守的人身穿御營服色,想來這守衛之責是歸金吾衛管領了。那路上設了幾把石鎖,青斬斬的,看著就甚為沉重;另又設了一個高竿,一撂牛皮。小計一愕,問韓鍔道:“鍔哥,這是做什麼?”
韓鍔微微一笑:“想來是來的人太多了吧?這可能是為了預選與會資格用的。”他們才行到那關口,果就見有人在舉石鎖,有舉起的,也有舉不起的。舉不起的悻悻而下,舉起的因見過關俱多好手,也不見欣幸之意,神色只見凝重。另有不以力氣見長的卻賣弄身法,輕佻佻地從高竿上翻過,小計見了,不由大喜。這騰躍之術,他因近半年來苦修踏歌步,可還在行。看看那竿兒,估計自己還翻得過,不由摩拳擦掌。但韓鍔見所有過關之人都要登入鄉里姓名,他不欲留得形跡,低聲道:“咱們還是混進去吧。”
小計也明他所想,不由打住興頭,一時想到如果人不知鬼不覺地混進去卻也大大好玩,不由又開心起來。
但那舊校場本為空曠之地,眼下又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要想混入,卻是大難。韓鍔皺眉沉思,先帶小計退後了裡許。他還在想著,卻見遠遠有一輛馬車駛了過來。看那馬車的架式,似是車中人很有威勢。韓鍔一拍手,已得主意。
那馬車行得甚快,轉眼已到眼前。韓鍔要顧忌旁邊人耳目,倒沒太在意那車子。就在那車子駛過他與小計身前之時,他忽一牽小計的手腕,兩個人低下身子,平掠而起,直鑽入那車底裡去。他才鑽進車底,一手就攀住那車底的車軸,一手卻挾在小計腰間,把他安穩穩抱在懷裡,安置得極為妥當。餘小計全不顧那車底捲起的灰塵蓬到臉上,因為鍔哥這混入的招法甚怪,眉毛眼睛早已四下裡各自躍動,眉飛色舞,低聲道:“好玩,好玩。鍔哥,你即想到了這招,下回暗探大內之時,卻不可象先前那般推託,也把我也帶進去耍一耍才好。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皇宮是什麼樣呢。”
韓鍔實想不出這孩子為什麼總能花樣翻新不斷給自己找出些新鮮麻煩來,情知此時斷不能理他,哪怕再怎麼明拒,把這念頭在他心裡種得深了,自己最後多半還是逃不開的。小計卻已一人笑嘻嘻地在旁邊幻想開了:“讓我在那皇帝老兒的御酒中尿它一泡尿,豈不大大好玩……”
韓鍔氣哼哼地哼聲道:“要給人捉住了,把你那好玩的傢伙割了,留在宮裡當太監,那才真真正正算個好玩了。”
小計衝他吐了下舌頭做個鬼臉。兩人正低聲絮語,那車子已然行到關卡,想來車中之人位份甚尊,那關卡上人攔也沒攔,由著那車子長驅直入。
那舊校場離這關卡不過裡許,旁邊早備了停放車馬之地。車子停穩後,韓鍔與小計聽到車內人下了車,又等了一會兒,見四周悄無聲息,才輕輕從車軸上翻了出來。餘小計四顧無人,偶有一兩個馬伕,卻也沒看到他們,他們此時大可裝得正常進入的樣子大搖大擺,開口笑道:“這車主倒好大威風,看來是今天朝廷派來的大官。卻不知是誰?”
他一說,韓鍔不由就向那車門前晚上用來照明的燈上望去。然後他臉色微微一變,小計一抬眼,只見那燈籠上寫了“杜府”二字,當即噤聲。韓鍔怔了下臉色方轉過來——這杜府是不是方檸的那個杜府?如果是,那她們家來的又是誰?不知可是她的老父?
不遠的校場邊,搭了幾個棚子,一望而知那是給主考之人坐的。韓鍔牽了小計,不願驚動諸人,讓人認出來,悄悄就向人多處行去。可遠遠一眼,已見到那校場邊旁觀之席上,卻頗有芙蓉園中與會之人。小計眼也尖,低聲道:“鍔哥,好多相好的。”韓鍔皺了皺眉,停下身。他們這時正行到那捲棚旁邊。他縮身一退,就退到了那捲棚之後。韓鍔打量了眼那捲棚,看上面避不避得住人,卻不由皺了下眉。那高處明敞敞的,斷不能藏身隱避。心下正自憂煩,卻見不遠處那校場邊上有一個刁斗——所謂刁斗,卻是個高高的旗杆上懸著一個小木閣,以為眺望之用。韓鍔眼睛伶俐,心思快捷,一望之下已打定主意。四顧了下,忽聽校場外一陣馬蹄疾響,來得人好有風勢,吸引得場中人人抬眼去看。好時機!他再不遲疑,身子輕輕一聳,已帶了小計向那旗杆上一躍而去。
他這一招大是行險。滿場之人,幾乎??俱是技擊好手,如不是他自信身法快捷,一瞬間就可以騰上那數丈之高的刁斗之內,倒未免大是冒失。
那刁斗內本有個小兵,這時也正把眼向校場口望著,韓鍔在他身後躍落,伸手一點已點倒了他,接著伸手就脫了他的帽子,與小計戴在頭上,又疾快的除下他的上衣,與小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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