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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幫你的只有你自己。”
韓鍔怔怔地望著她。只聽她乾癟的嘴唇吐出了幾句話:“如果你能查清輪迴巷裡的事,你就能找到她的出處了;如果你能幹一件俠義的事,你就能查出她的出處了;如果,你能幫助一個弱女子,你就能查出她的出處了。”
說完,她袖子輕扇,袖風掃在香爐上,香爐中就有一縷香冒出,韓鍔只覺得頭好暈,恍惚中那餘姑姑似已離榻而去,等他能再凝神清醒過來時,對案的餘姑姑卻已經不在,外面,卻已又是一個曛然的黃昏。他急尋自己適才面前的畫,可那畫,卻也不在了。
第四章:鳳樓寧負美人恩
輪迴巷裡餘家舊宅的後園,有一座三層的小樓,那是一座‘鳳樓’。只見每層樓簷尖角處都雕出一個鳳嘴,口銜銅鈴,極為精巧。小樓翼展如翅,那樓上的舊匾上卻還是御筆親提的三個字:“美人恩”。
韓鍔怔怔地看著那三個字,只覺筆意溫柔,架構纏綿。他識得那落款是當今聖上的落款。是當年餘皇后在世時他給她題的妝樓匾額嗎?他心中一時也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他推開那扇咿呀直響的門,就上到了樓頭。
樓頭的窗卻有一扇還開著,樓內灰塵久駐,想來久已無人來過了。——為什麼,那餘姑姑說他查清輪迴巷裡的事後就可以找出所尋的人的下落了?這輪迴巷中究竟又出了什麼樣的事?
韓鍔今日卻是有備而來,他的長劍‘長庚’與短劍‘含青’一在腰側,一在袖中。他直覺自己此夜的經歷會很不尋常。他從那扇開著的窗中注目後園,只見那園中的一亭一榭都建構得極為奇怪,初看似清晰,再仔細一看,卻似測不準任何兩座建築之間的距離一般。而其間之小石花徑,俱顯特異。韓鍔輕輕吐了一口氣,手搭窗沿,這裡布的有陣!他的手指才觸及窗沿,就象被燙了一下似的猛地往回一縮——他的手指竟觸到了一個人的手上!
他大驚,抽身一退,果見那窗沿上正扒著一個人的手!那手乾乾枯枯,全無血色,五指緊縮,看似極有力道。韓鍔眉毛一挑,緩步重又向前欺去,倒要看看是什麼人能無聲無息欺近他的身側!可他眼睛向窗下一望時,卻立時呆了,所見景象讓一向凝定的他也大吃一驚——那隻手下,竟什麼也沒有!——那是一隻斷手!手腕斷處斬截,分明已斬斷有好多年了,那隻手卻並沒有腐爛,依舊那麼有力地抓著木頭窗沿,似要在那窗沿上抓出一道痕跡來。那隻斷手的手指上套了一隻銀戒,韓鍔凝目看去,卻見那銀戒上居然有字,依稀似是‘紫宸’二字。
韓鍔一愣,他知道這銀戒的來歷——“紫宸”是當今朝廷大內侍衛中絕頂好手組成的一個組織的密稱,所謂“紫宸銀戒,聲震九重”。在長安城中,技擊圈內,可謂無人不知。能當選‘紫宸’之人,必是在某一項技藝上已是不得了的高手。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慘遭斷腕?而且是在這樓上?這樓中究竟發生過什麼事?紫宸中,以他所聞,並不知道有哪人只餘獨掌的。
而那手分明斷日已久,卻絲毫沒有腐爛,這分明就是隻聽過傳聞的所謂‘止水不腐、廢樞不蠧’之術,那可是隻有‘法華宗’才有的秘術,為‘優曇真氣’所凝,卻又非佛門子弟所宜修習。這個小樓,究竟藏有什麼秘密?韓鍔眉頭深擰——只見那手裡露出白色的一角,卻是握著一張舊絹。韓鍔輕輕抽出那張絹帕,絹質極好,歷經風霜,居然未朽。只見絹上,黑跡淡淡,他還不及看那絹上寫畫了什麼,忽有警覺,一抬頭,只見院牆外面,人影一翻,竟有個輕巧人影翻了進來。
看人影那來人似是個女子,她分明已經受傷,傷在肩胛。只見她才進園來,似是對這園子頗為熟悉一般,並不四顧尋路,一躍一躍,正向這樓下池邊躍來。天上隱有鉤月,池水泛光,微現瀲灩。等她躍近時,一點微光照出了她臉上一塊青記。韓鍔一愕——已認出來人正是天津橋頭刺殺了於自望的那個女子。
只見她肩上黑了一片,那卻是血色在這暗夜裡呈現的顏色。韓鍔一驚,他當日一會,已知那女子身手不俗,卻不知今夜怎麼受的傷?
這時只聽得一聲冷笑,院牆外又自翻進了一個人影。那人身高背闊,手裡仗了一柄厚背腰刀,正是那日天津橋上也曾現身的七品帶刀捕快‘厚背刀’候健。只見那候健進了園子並不急追,反慢慢靠前,冷冷道:“姑娘,看來我猜的果真不錯,你果真與這輪迴巷大有關聯了。”
那帶傷女子慘笑了下,面容在這月色下看來頗為淒厲。只聽候健又道:“你要以為躲進了這輪迴巷中的‘十詫古圖’就可以安然無恙那你可就錯了。要知,這‘十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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