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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擁有暴力的時候,又怎麼會甘心在這種遊戲中喪命?
“那個男人的位置離我大概有兩三個人的樣子,他掐斷了那個男孩的脖子之後,一刀砍死了那男孩的母親,然後就衝著我過來了。”鍾寸心說得雲淡風輕,那些血色被他描述起來就宛如褪成了黑白一般不值一提。
“你……打敗他了?”晏臨聲音乾澀地問道。
鍾寸心挑眉,低頭看看自己那與“肌肉發達”的標準還有相當遙遠的距離的胳膊和大腿,再抬頭問:“我看起來像是能打得過那種亡命之徒的人?”
晏臨也跟著低頭看了一圈鍾寸心絕對稱不上強壯有力的身板,立刻使勁搖了搖頭。
鍾寸心抿了抿嘴唇:“要是我一個人的話,大概自己能平安逃開就是極限了。所幸漆雕他身手很好,除了最初那對母子被殺實在是發生得太快,誰都來不及阻止之外,那男人沒能傷到別人。他衝我砍過來的時候被漆雕一下子擊中手肘,他手裡的刀飛出去了。失去了刀的歹徒,哈,自然很快就被制服了。”
他回頭看晏臨呼吸平緩了些,像是長舒了一口氣,忍不住勾勾嘴角:
“接著,那個男人立刻就爆炸了。”
“啊?!哈?!”在鍾寸心略微惡趣味的詭異節奏下,晏臨被嚇得目瞪口呆,“爆炸?啊哈?!”
鍾寸心一臉無辜地攤手:“是啊,他整個兒爆炸了。”說著仔細欣賞了一陣晏臨的表情,讚歎道,“你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切換這麼多神情?真奇特。”
晏臨默默地抹了把臉,好不容易換上鎮定些的表情:“他爆炸了?怎麼回事?”
失去了正在觀察的物件,鍾寸心帶著頗為遺憾的表情回過頭道:“唔,那是不遵守規則的代價。這是我來里社之後才知道的,在遊戲會場中,除非規則允許,不可以私自殺人,否則視為破壞規則,會自爆。換句話說…”
鍾寸心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笑笑:“雖然不清楚那些‘王’怎麼做到的,但是不出意外的話,自爆的裝置已經埋在我們身體裡了。”
自爆裝置?晏臨跟著摸了摸胸口,覺得沒什麼實感。
自己的命,就攥在別的什麼人手裡什麼的,果然……
果然沒那麼容易接受啊!
鍾寸心無視了尚且努力還在消化這個事實的晏臨,馬不停蹄地接著道:“在這個男人爆炸成一片血汙之後,遊戲的進行就基本失控了。遊戲會場沒有立刻清理屍體,導致我們要面對著那麼一大攤……東西……來繼續進行遊戲,我想你不會想要聽細節的,我就略過吧。
總之遊戲當中,還能保持冷靜的,已經不超過十六人了,不過相對的,在近乎瘋狂的狀態下下注,已經開始超出了理性所能預測的範疇,也不是統計學能夠完全幫的上忙的。基本都要一半靠推測,一半靠運氣。”
鍾寸心說著語氣稍微低沉了一些,聽得出即便是對他而言,那段時間也絕對算不上什麼愉快的記憶。
“恩,最後一局的時候,連帶上一局透過豁免權負分倖存的幸運兒,還有十九個人活著進行下注。最後一局的幸運兒,是漆雕簡。而我們這一組雖然兩人都賭錯了,扣兩分,不過還剩下三分,所以我還不用死。而另外十七人,有九個,都到了零分或者負分。
所以到最後,那一場遊戲,一百三十餘人,大概有四十多個被拋了出去,八人通關,其他人都死了。不過總的來說,丁級遊戲的生存率果然比你那個乙級只活了一個人高。”
“兩個。”晏臨糾正道,“乙級遊戲,存活了兩個人,還有一個人以為我死了就先走了。”
鍾寸心無可無不可地“嗯”額一聲,繼續道:“我沒有跟他們一起分獎品的興趣,就直接走了,漆雕也沒有去分獎品,打算跟我同行。走了一兩個小時的樣子——其實我也不記得究竟走了多遠,感覺上是一兩個小時——我們遇到了正在打獵的蘇蘇,她當時已經加入了里社,陸衡舟也在她旁邊。我很驚訝會遇到認識的人,蘇蘇認出我之後,陸衡舟就問我要不要加入里社。”
“你是因為蘇蘇才加入里社的?”晏臨好奇地追問了一句。
“不是。”鍾寸心斜了她一眼,“我說過吧,我只是從一定程度上贊同了陸衡舟的理念。而漆雕他不願意贊同,所以就一個人離開了。”
經過了那次看屍體時候的對話,晏臨已經瞭解了鍾寸心的“一定程度上贊同”是多麼有限的一定程度了:“那後來呢?”
“我加入的時候,里社才剛剛開始組織起來,微微是陸衡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