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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晏臨呆了呆,沒說話,便聽鍾寸心繼續向她介紹:“那隻垂在外面的手的主人,叫孫池,看得出來吧,他有三百多斤重,連挪動身體都困難。他失蹤的那一天,不少人百思不得其解他為什麼會有自信去參加遊戲。他旁邊那個閃著金光的手鐲你看到了麼,它的主人也在裡面,叫劉亦婷,相當年輕。不過容我不客氣地評論一句,除了陪別人睡覺換取別人送給她的貢獻值之外,她什麼都不會。”
鍾寸心難得地以完全的貶義評價一個人,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太妥,因而頓了頓,晏臨看他略微尷尬的神情,立刻會意:“她也勾引過你?”
鍾寸心對晏臨的敏銳有些意外:“她不是我偏好的那一類。然後她裡面的那個少年還差幾天就成年了,不過他死了有大半個月了,我不太清楚那個少年的事情,在我的印象中,這個少年一直都在哭,除了哭什麼都沒做過。還有……”
“我明白了。”晏臨快速打斷了鍾寸心的死者介紹,“我明白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死者都是誰了。”
鍾寸心滿意地看了晏臨一眼,示意她繼續。
“蛀蟲。”晏臨簡潔地下了結論。
“哈?”鍾寸心估計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比喻,忍不住想了一會兒才笑了一聲,“對,蛀蟲。有什麼人在為里社清理蛀蟲,很有意思吧?”
晏臨轉過頭去盯著鍾寸心:“你既然已經發現這件事很久了,為什麼還沒有告訴陸衡舟?”
“因為做的人認為自己是對的,所以我不想讓陸衡舟來評判對錯。”鍾寸心捏了捏自己的鼻尖,出乎晏臨意料之外,極其坦然而溫和地笑了笑,“這麼做有什麼錯麼,抹殺掉里社的蛀蟲,抹殺掉拖累了大家的人,這樣努力的人也可以輕鬆一點,大家分到的東西也會更多一點,你不覺得,這也是一種正義麼?”
鍾寸心這段話說得無比坦然,就彷彿是發自內心的一半,晏臨皺眉道:“可是你把它稱之為‘鋪在毀滅之路上的第一塊白骨’,這表示你並不贊同不是麼?”
“不不不,”鍾寸心立刻否認了這種說法,“我贊同。我跟你說過,我贊同很多彼此不相容的理念,這也是其中一種。而我那麼稱呼它,只是因為那是必然的結果而已。然而這招來的毀滅並不是這個理念的錯,而是深埋在我們身體裡的人性。殺戮與控制慾,會無邊無際地生長,正義不過是有限的方框,只要開了頭,遲早會超過正義之外。”
晏臨稍微覺得有點寒毛直豎,與其說是因為鍾寸心這種根本視人命如草芥的態度,不如說是因為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絲毫沒有邪氣。
他的好奇心、求知慾、思考,乃至他的草菅人命,都絲毫沒有負面的情緒,他沒有傲慢,沒有輕蔑,同樣也沒有一丁點兒邪惡的意味。
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道德的痕跡,同樣也沒有任何循規蹈矩、傳統的成分,他對待黑暗的態度有如他對待光明,他尊重殘忍如同他尊重仁慈,若說人類大抵會有些正氣或是邪氣,他身上什麼都沒有。
然而這樣令人心生畏懼的他,卻同樣讓人注目,晏臨在這一刻居然沒能從他身上移開目光。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話?”晏臨抱著警惕問道。
鍾寸心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因為你肯定不是兇手啊。這場屠殺已經有了兩個多月,你這幾天才到,而且你來到里社之後基本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也不會有機會跟兇手勾搭。”
晏臨搖頭:“不對,我是問,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說出來?”
“哦,那是因為快到臨界點了。”鍾寸心這一回倒是皺了皺眉,思考了一陣才回答,“孫池,就是那隻手的主人,也是最近才被丟進去的那具屍體。要說其他人大抵都是透過出賣色相、乞求憐憫而不勞而獲的話,孫池雖然行動不便,卻真的是在兢兢業業地做每一件他能做到的事情,掙取一切能夠掙到的貢獻值換取食物。”
鍾寸心再度停下來猶豫了一下措辭:“他沒有拖累別人,所以他本來不該死的。然而他也被處決了,就說明這位兇手心中的控制慾,已經生長超出了正義的領地,他的正義已經開始崩潰了。”
晏臨默不作聲,稍微攥緊了拳頭。
“而且我喜歡豆豆。”鍾寸心用一種“今天氣溫是23。6c”的口吻陳述自己的情緒與感情,強烈的反差帶來更加劇烈的違和感,“雖然那是一個很吵而且什麼都不會的小鬼,但是我不太希望讓他也躺在這裡。為此,我需要一個同伴,一個絕對沒有殺人嫌疑的同伴。”
確實,豆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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