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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全都是溫馨的感覺……我怎麼給你說呢——那是一種真正的平和與滿足的感覺。它們看起來是一些幸福的動物,是的,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楊丹把她的發現,以及她又是如何和那些魚們交談的體驗告訴了他,把一切都說完之後,貝斯洛問她是否有什麼煩心的事。
“你怎麼會這麼說呢?”她問。
“如果不是有什麼事情困擾著你的話,你是絕對不會跑來和我談話的。我們並不是最好的朋友,這你知道。還有,你說起來喋喋不休,就像是嚼牛肉乾似的反覆運動你的雙唇。我想,你一定是遇到了什麼著急的事情。”
“我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她告訴他。“說實話,我沒有什麼問題。我只是無法保持心靈的寧靜——好像一切都失控了一樣。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自己正被人拖拽著向前奔跑。”她總結說。
“那就停止奔跑。”他說。
停止奔跑?怎麼?她要是意識不到正在向前奔跑呢?“追隨之神是不會休息的,直到所有的人都認識了他,”貝斯洛說。“這是安西告訴我的。”
此刻,她坐在岸邊,看著夜幕鬆鬆地垂落到大地上,剛才聽來的話在她的耳邊迴盪:追隨之神是不會休息的……
好,可是我不是同樣盼望過向你學習的機會嗎?她向無所不在的神發問。我不是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學習、去理解了嗎?還有別的什麼呢?你還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別的嗎?你還可能需要更多的什麼呢?停止奔跑?我在奔跑嗎?我是從什麼地方跑到這裡來的呢?屈服。
一個多麼古老的詞彙:放棄,屈服,把自己獻給另一個人,完全失去對自己的控制?楊丹清理著自己的思緒。啊,是有一些矛盾之處。我覺得自己被人拖拽著,與之同時,我又在向前奔跑,她想。被一個她所不願意屈服的現實拖拽著——於是她才向前奔跑。而且,她還被一人追逐。
此刻,同樣殘酷的現實又一次逼近了她的面前。無所不在的神……追逐之神。
她必須奔跑,把現實擱置在一旁,奔跑。否則,她只能坐在這裡,簡單地等待——無論未來將要發生什麼,就讓它發生好了。
她內心深處的某種東西是不願意就讓事情這樣發生的。在她的內心深處有一種反抗的願望,這是與恐懼和自我意識一樣與生俱來的。她已經知道她是在什麼時候滋長了這種反抗願望的。如果沒有這種願望她能活下去嗎?如果屈服,她將走向何方呢?想想你要到哪裡去,楊丹。想想你自己。你正在走向崩潰。你在潮溼而多風的岸邊坐了整整一夜,你是為了麻木自己。你不知道需要什麼,或你要去什麼地方。
你迷路了,你失控了,因為有些事情是你所無法控制的。
你的交感能力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法寶,但是它沒有給你帶來片刻的幸福。你奇怪這是為什麼嗎?為什麼?它們不是你控制周圍事物的另一種方法嗎?控制。楊丹,那就是一切。你最怕的是什麼呢?失去控制。不過,請你告訴我,現在是誰在控制這一切呢?
第三十四章
告訴我,是誰在控制?楊丹聽到她自己在回答這個問題,那是她自己的聲音,她意識的聲音,但似乎又不太像。
是我在控制!她回答說,但立即,她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知道嗎?你的心知道得更多。楊丹,放棄吧。
又是那個古老的詞彙:屈服。
如果我向你投降,我又能得到什麼呢?她問。
某些你現在所沒有的東西:和平。
和平。是的,那可是我希望得到的。卸掉並非難以承受的重負,走開,休息,尋找避難所。但是她能夠相信追隨之神,那個無所不在的蓄謀要贏得她的神靈嗎?她能夠相信他不剝奪她的個性,並把她變成一個不再有自己思想的蟒蛇嗎?楊丹,那是一個責備的聲音,她清醒過來,向四周打量。你看見了什麼?我的人民都是些沒有思想的蟒蛇嗎?他們因為獻身於我而受到了剝奪嗎?我是無所不在的神,楊丹。我有足夠的耐心,讓你變成原來的你。現在我為什麼要摧毀我所建立的一切?我有必要去證明一個根本就無須證明的觀點嗎?你奔跑,是因為你害怕失去自己,害怕失去控制。儘管我告訴過你,你已經失去了自我,你以為曾經擁有過的控制也不過是個假象。你直到現在才發現真相,是因為你曾經把真相隱藏得那麼好,又隱藏了那麼長的時間。可是你現在終於明白了真相,這讓你感到恐慌。
控制對你來說非常重要。可是,你現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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