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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突出了重圍,十萬百姓全都落入了曹軍之手。
譙周之所以舊事重提,正是想要告訴劉禪,攜民逃難這條路根本就行不通,估計你還沒走出多遠,人家魏國的騎兵就會追上來了,想跑根本就跑不了,當年劉禪在襁褓中僥倖撿回一條命來,但這次恐怕就不會那麼幸運了。
劉禪果愀然作色,雖然當時他尚在年幼,根本不會記得那場劫難,但多年以後,每每議及,還是令人心有餘悸,那次的確是沾了趙雲的光,這也是劉禪後來追諡趙雲為順平侯的原因。
劉胤曬然一笑,道:“我料鍾會、陸抗無一人敢追,陛下只管南行,絕無後顧之憂。”
譙周冷笑道:“劉安西莫非還能號令鍾會、陸抗嗎?”
劉胤從容地道:“吳魏雖然各遣大軍氣勢洶洶,不過他們的目標也僅是成都而已,此去南中。千里迢迢。吳魏縱兵來追。漫長的補給線便是他們所要面對的最大困難。何況吳魏本來就是異心,只為爭搶成都,才暫時各行其事,無論是鍾會還是陸抗,都是狡黠詭詐之人,恐怕誰也不敢將自己的漫長糧道暴露在對手的眼皮底下。如果此次襲成都僅僅只是魏吳其中的任何一方,定然會鐵了心地縱兵來追,但正因為魏吳相互對峙。臣以為他二人絕無膽量敢來追襲。”
現在魏軍和吳軍一個在西,一個在東,兩者相隔並不遠,顯然他們的目標都是成都,如果蜀漢遷都而走的話,就算是是一座空城,也足夠鍾會和陸抗來撕逼了。至於誰敢來追擊,畢竟蜀國還有五六萬的軍隊,派少量追兵的話不濟事,要追就必須傾盡全力。但鍾會和陸抗恐怕沒有膽量把自己的後路交到對手手中吧。
這是一道最簡單的算術題,如果僅是魏國那肯定要追的。如果僅是吳國也亦然,可一加一的結果,卻不等於二,魏吳兩家虎視眈眈,恨不得吞了對方獨享益州,一旦對手露出破綻和漏洞,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不將對手置於死地絕不干休。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魏吳聯盟共同派兵追擊。對於這種可能性,劉胤覺得是微乎其微,鍾會和陸抗可是一個比一個腹黑,鍾會敢對同僚下手,陸抗敢背叛盟友,兩個人完全沒有合作的基礎,永遠也不會尿到一個壺裡,聯合出兵就是一個笑話。
譙周不禁語塞,劉胤逼視著他,道:“適才譙大夫有言,陛下舉城而降,必可得到逆魏的禮遇,裂土封王,不失舊尊,卻不知譙大夫是如何如此篤定,難不成譙大夫事先與魏國來使透過氣?”
劉胤的問話讓譙周很難回答,如果承認與魏國使者接觸,馬上他就會被扣上一頂裡通外國的大帽子,那可是謀逆的大罪,如果否認的話,那麼他前面所列舉的魏國給予的好處只不是他個人的惴測之辭,如何能算數。
譙周支唔道:“老夫也不過是按常理度之,從未見過什麼魏國來使。”
劉胤冷笑道:“好一個常理度之,司馬昭之心也是你譙大夫可以惴測了的?譙大夫將陛下的生死安危就係於自己的美妙幻想之中,萬一司馬昭有加害陛下之心,那你譙大夫可就是罪魁禍首,百死莫贖了!”
按歷史情形,劉禪投降之後是會受到優待的,安樂公的位置是跑不了的。雖然劉胤清楚,但他死活也不能說,反而藉此來恐嚇譙周。
譙周頓時一身冷汗,跪伏於階下,誠惶誠恐地道:“陛下恕罪,臣絕無害陛下之心。”
劉胤也奏道:“陛下,臣以為蜀中之人,皆可降魏,唯獨陛下一人不可。”
劉禪納悶道:“此是為何?”
劉胤道:“如臣等降魏,累官不失州郡,封爵不失公侯。陛下乃一國天子,降魏之後,只得個虛名封號,車不過一乘,騎不過一匹,從不過數人,仰人鼻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還須得日夜提防,稍有異志,或恐就有殺身之禍。就算司馬氏未動殺心,陛下終其一生,也不過是形如牢籠,不復往日之威。譙周諸人,不過是為一己之私,惑亂聖聽,欲陷陛下於絕地。唯有遷都南中,陛下方可仍為大漢天子,號令天下。昔日越王句踐尚能臥薪嚐膽,滅掉強吳,陛下何不效之,在南中臥薪嚐膽,隱忍數載,臣定奪回成都,重振漢室。”
張紹、張遵、費承、胡博、向條等紛紛上疏,附議劉胤的提議。
搖擺不定的劉禪也終於是立定了決心,要遷都南中,同時詔令成都百姓,一律全部遷移到南中去,
遷都可是一個浩大的工程,雖然時間緊迫,但時局已是迫在眉睫,不容耽擱。劉禪下旨令霍弋為前部,逢山開路,遇水架橋。羽林軍、虎賁軍則隨駕出發,嚴密地保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