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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之後,主政的蔣琬、費禕、董允、姜維(姜維雖然不是出身於荊襄。但他受諸葛亮的提撥和重用,也被視為荊襄一系的)、陳祗、樊建、董厥、諸葛瞻,無一例外地是荊襄派系,益州本土派在蜀漢的權力核心中,基本上被邊緣化了。
但卻無人能忽視益州系的實力,畢竟益州士家在這塊土地上存在了幾百年,代代相傳,有著豐厚的底蘊,成都周圍的土地。至少有七成以上是屬於益州士家的,數以幾十萬的佃戶依附於益州士家,就算是諸葛亮主政的時候,雖然對益州士家採用排擠的手段,但卻不敢趕盡殺絕,一旦整個益州士家聯合起來反抗,劉氏王朝的地位也將芨芨可危。
但遷都卻無異是對益州士家一次毀滅性地打擊,離開了蜀中這片土地。益州士家賴以生存的土壤並沒有了,到了南中之後。他們也將成為外來戶,原本就沒有多高政治地位的益州派系在失去地利優勢之後,必將會徹底地沉淪下去。
身為益州本土派的領袖人物,譙周自然會責無旁貸地站出來,力阻南遷而遊說劉禪投降魏國。至於投降魏國之後的後果,譙周自然是不清楚司馬昭將如何對待劉禪。但這無關緊要,緊要的是如何維護益州士家的利益。
天下以士家為本,不管是曹魏還是蜀漢,都逃不出這一點,即使投降魏國。也絕不可能會動搖益州士家的地位,甚至要比劉氏坐江山來得更加實惠一點,畢竟曹魏的權力中心在中原,蜀地還需蜀人來治理。
但是,事情的發展卻不是譙周可以預料的,劉禪決意遷都,無疑將譙周憚精竭慮思索出來計劃付之東流,也將整個益州士家推到了風尖浪口上。
聽得李虎如此說,譙周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神情之間也些疲憊,也有些落寞,他緩緩地道:“既然陛下已經下旨南遷,諸位還是早些收拾,準備動身吧。”
眾人皆愕,周巨道:“老師萬萬不可,成都乃是我等之根基,棄成都則如無根浮萍,沉浮毀滅,皆在別人的掌中,在坐諸位,還不知有幾人能保全得了。我等誓死也不能離開成都!”
譙周苦笑一聲道:“老夫已經盡力了,奈何聖上不納忠諫,罔顧蜀中百姓之生死,事已至此,無力迴天。”
尚書許遊道:“譙公何須妄自菲薄,事已至此,如果我們益州士家不奮起反抗的話,只能是坐以待斃。某有一計,可保譙公之策成矣。”
譙周原本黯淡地眼神頓時為之一亮,沉聲道:“公有何計?”
許遊眼中掠過一抹狠色,道:“天子鸞駕計劃於明日正午時分離開皇宮,我們可以暗伏死士在宣崇門外,與羽林衛中的內應相配合,挾持天子。既擒天子,遷都之事並不復存矣。得手之後,可以撤往灌縣,舍弟即為灌縣令,立足於灌縣毫無問題。可派使者與魏都督鍾會接洽,只要魏國大軍來成,則蜀中大局平矣。”
不能不說許遊的計劃大膽而瘋狂,挾持天子,那就是謀逆之罪,事若成到還罷了,事如不成,那可是夷三族之罪。在座諸人有的暗暗倒吸一口涼氣,有的面露驚駭之色,不過大多的人還是興奮起來,顯然許遊的計劃還是有相當的誘惑力。
尹宗有些憂慮地道:“京中兵權,盡在劉胤董厥之手,何況天子鸞駕,必定是護衛重重,豈容輕易得手?事成則矣,不成在座諸位,皆有滅族之禍。”
許遊的眼中顯露出咄咄逼人的寒芒,沉聲道:“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起反之,遲早都是死路一條,又何惜一死?在座諸位,那個不是豢養死士無數,譙公的兩位公子譙賢、譙同俱是羽林郎,只要諸位上下同心,裡應外合,何患事不成矣?”
“好,事已至此,已無退路可言,我們不如聽從許尚書之言,拼命一搏!”有人力挺許遊。
許遊含笑道:“許某才淺德薄,如何服眾,此事當以譙公為首,以譙公的資望,振臂一呼,必然是應者無數。不知譙公君意如何?”(未完待續。。)
第256章 誤入
譙周面色凝重,沉吟不語。
上書勸諫天子降魏是一回事,挾持天子投降魏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前者只不過是盡為人臣子的本分,後者卻是實打實的謀逆之罪,譙周素有“蜀中孔子”之譽,如果真得去挾持天子,不管事成與否,譙周的名節就完完全全地毀了。
許遊有些激動地對譙周道:“譙公,蜀中萬千士家的生死存亡,都唯繫於您的一念之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望您以大局為重!”
“請譙公以大局為重。”眾人是眾口一辭,齊聲地道。譙周是目前益州本土系中官職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