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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一把大刀,刀沉力猛,幾名手持長槍和盾牌的魏兵試圖將他攔下,留平怒吼一聲,手起刀落,盾破、槍斷、人殞,幾名槍盾兵立刻是橫屍當場,連人帶盾被劈為了兩截。
留平所率的左路人馬率先突破了魏軍的防線,衝入魏軍戰陣之內,大肆殺戮起來。陸抗的中路人馬和張鹹的右路人馬也分別突破了魏軍的防線,胡烈的先登營被吳軍肢解為數塊,一時之間,險象環生,芨芨可危。
就在此時,胡烈之子胡淵也踏過浮橋,看到胡烈身陷重重,不禁是大驚失色,立刻召集為數不多的騎兵前往解救。
先登營渡河之時,也是先安排步兵渡河,騎兵則是排在後面。此時過河的騎兵也只有五六百騎。胡淵只有十九歲。尚未及冠,卻是膽略非凡,看到父親身陷困境,也顧不得多等些人馬渡河之後再行救援,而是立刻上馬綽槍,引五百餘騎向著有胡烈被圍處衝了過去。
魏軍的涼州驍騎果然是名不虛傳,雖然人數不多,但是衝擊力卻是十分的強悍。五百騎衝了上去,如入無人之境。吳軍皆是步兵,無法阻擋,紛紛後退。
“爹爹休驚,我來救你!”胡淵躍馬挺槍,英氣勃勃,雖身在亂軍之中,卻是一無懼色,如劈波斬浪一般,望胡烈身邊靠去。
胡烈呵呵一笑道:“我兒真少年英雄也!”遂引兵向外突去。與胡淵兵合一處。父子倆並肩死戰,擋住了吳軍的攻勢。
鍾會在對岸瞧得胡烈死戰。也是暗暗心焦,急令魏軍加快行軍速度,爭取早一刻透過涪水。
陸抗未曾想到一員魏軍小將竟是如此悍勇,僅率區區數百騎就敢逆勢而進,可偏生就是這毫不起眼的幾百騎兵,阻遏了吳軍的攻勢,眼看著魏軍的大隊人馬蜂湧過河,胡烈又率兵死守渡口,再想一口氣吃掉南岸的魏軍已經是沒有了機會。
在陸抗的計劃中,就是要乘魏兵立足未穩,殺他一個措手不及,全殲南岸的魏軍,將涪水渡口搶奪過來。但事與願違,吳軍的進攻雖然是戰果不錯,但距離全殲魏軍還差得很遠,眼看著過河的魏軍越來越多,陸抗便果斷地放棄了進攻,鳴金收兵。
吳軍的攻勢如潮水一般,來得快,也去得急,整個的涪水南岸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胡烈暗叫了一聲僥倖,也不去追趕,整頓兵馬,嚴陣以待,以防吳兵的二次偷襲。
鍾會過河之後,胡烈胡淵上前參拜,只有一水之隔,鍾會對這邊的戰況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因為胡烈率先登營拼死力戰,擋住了吳軍的進攻,才為魏軍全軍渡河贏得了時間,鍾會連聲稱讚,為胡烈記了一大功,同時對胡淵更是讚不絕口,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的膽色,確實是難能可貴,當即升他為牙門將軍,賞賜千金。
陸抗引軍退守涪城,魏軍全師渡過了涪水,雙方的第一場交戰勢均力敵,互有傷亡,不過這僅僅是雙方試探性地接觸,真正的惡戰,才剛剛拉開序幕。
渡過涪水之後天色已晚,鍾會並沒有急著連夜強攻涪城,而是在涪城以北安營紮寨,十幾萬大軍紮下連營數十里,燈火通明。
陸抗在城頭上眺望魏營,外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陸抗瞧得魏營壁壘森嚴,營帳齊整,參差錯落,井然有序,不禁嘆道:“鍾會果魏之名將也!”
留平道:“魏人勞師以遠,今日涪水一戰,想來極是疲憊,末將願率精兵一支,乘夜劫營,就算未可全勝,亦可攪他個人仰馬翻。”
陸抗微微一笑,搖頭道:“善戰者無赫赫之功,故善戰者,無奇勝、無智名、無勇功,鍾會乃魏之名將,這等偷襲劫寨的小把戲又豈可在其面前賣弄,你們看,魏軍的營壁嚴整,無懈可擊,乘夜偷襲,恐怕是有去無回。傳令諸軍,加強戒備,任何人無本督將令,一律不得出城作戰,違令者斬!”
眾將悚然聽令,不敢懈怠。
魏軍中軍帳內,火燭通明,鍾會手捧書卷,挑燈夜讀,這個習慣鍾會已經是堅持了好多年,從來沒有中斷過。
“啟稟都督,各營已安營完畢,請都督示下。”田續進帳向鍾會稟報道。
鍾會放下書卷,淡然地道:“你帶一軍在營內外巡視,其餘各軍早些歇息,養精蓄銳,準備明日攻城。”
今夜是由田續擔任輪值巡查,不過田續聽到鍾會命令,微微一愕,道:“僅由末將率一軍巡視,是不是人手有些少,如果吳軍趁夜偷襲的話,恐怕難以抵擋。”
鍾會呵呵一笑道:“田將軍多慮了,某視陸抗也非貪功莽撞之輩,偷營劫寨這些小伎倆斷不會來使,以你一軍護衛巡查,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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