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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劉胤此次征戰幽州,大軍至少帶足了兩個月的糧草之需,劉胤就是擔心路途遙遠,天寒地凍,一旦糧草陷入短缺,大軍會身陷困境不能自撥,所以單單漢軍自身,糧草供給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但現在增加了難民和三城的軍民,漢軍所攜帶的糧草又面臨不足的困境,劉胤下令先把信都駐軍的軍糧扣下一半來,火速地運往幽州,至於缺額,則再飛報於洛陽,從洛陽那邊再行調撥。
同時,劉胤又給臨近幽州的冀州各郡和幷州各郡下達募糧指標,後續將徵調五十萬斛的糧草到幽州來,以解幽州的燃眉之急。
糧草問題一旦解決,整個幽州的軍心民心便安頓下來,也就是現在季漢國力強盛,地大物博,才能夠維持幽州的艱難局面。
慕容涉歸最終還是失算了,他妄圖用幾十萬的難民來拖垮漢軍,但在劉胤的運籌排程之下,把這個難關給挺了過去。
春回大地,萬物復甦,轉眼便是季漢興國二年了。
在劉胤的推舉之下,劉弘被朝廷任命為幽州刺史,嚴詢為度遼將軍,而張華則被劉胤調為掾屬,擔任雍王相一職。
張華是漢代名臣張良的十六世孫,才綜萬代,博識無倫,遠冠羲皇,近次夫子,在西晉諸臣之中,也唯有羊祜能與之比肩,算定權略,運籌決勝,是難得的人才。張華也是因為當年在炎攸之爭中站錯了隊,雖然沒有如同鹹熙六君子一樣被砍了頭,但也遭到了司馬炎的貶斥,左遷幽州做了長史。
象張華這樣的人才劉胤可是求之不得,所以在幽州安定之後,劉胤便立刻讓張華擔任了雍王相這一職務。凡有開府權力的官員都有自己的掾屬,劉胤當年擔任大司馬時,便有開府的權力,只不過當時大司馬掾屬之中最高職務只是比兩千石的長史,劉胤升任雍王之後,掾屬的地位也都水漲船高,原來擔任長史的陳壽升到了兩千石,首席參軍何攀杜軫也成為了比兩千石,而雍王府之中最高掾屬的相則為中兩千石,完全可以同九卿一個地位。不過雍王相一直空缺,這次到了幽州,劉胤才讓張華出任了此職,可見劉胤對張華的賞識程度了。
現在幽州只有三個城池,但鮮卑人退卻之後,整個幽州便全部劃歸到了季漢的疆域之中,春天到來之後,幽州重建的任務便會相當地繁重,不過這個事基本上和劉胤沒有太大的關係,他已經全權委託劉弘來主持幽州的重建事務,所需的人力物力和財力,自然也有洛陽朝廷的大力支援,相信用不了兩三年的時間,幽州便可以恢復到原來鼎盛時期的模樣。
現在劉胤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對付鮮卑人身上。
慕容涉歸逃回到大草原,並不意味著從此便會天下太平,再無戰端,事實上則是恰恰相反,慕容鮮卑就如同一個毒瘤,如果不能將其剷除的話,等他再次積蓄起力量之後,便會再一次地進犯中原。
北方胡人始終成為中原王朝的禍患,從根本原因上來講,就是不能將其斬草除根,強如漢武帝、曹操,雖然在對胡人作戰時也曾取得過輝煌大勝,但卻未能從根子上剷除掉這些胡族,一支胡人衰落了,很快就會有其他的胡族強盛起來,再次威脅到中原王朝的安全。
中原王朝和北方胡族之間的關係,永遠都是此消彼長的,中原王朝強盛之時,北方胡族就相對低迷,一旦中原陷入戰禍或王朝衰落,胡族便會趁勢崛起,進犯中原。
這幾乎成為了一個死結,不要以為五胡亂華就是華夏民族最為黑暗的時期,其實它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從三國之後的一千八百多年的歲月中,中原王朝無數次地被北方胡族給顛覆,從匈奴、鮮卑、突厥、回紇到契丹、女真、蒙古、滿洲,這些強悍的北方鐵蹄,一次次地呼嘯南下,帶給華夏民族的,是何其慘痛的記憶。
萬里長城,是歷代中原統治者為了解決北患而興建的防禦工事,但事實上,在胡人的鐵蹄之下,這道防禦長牆形同虛設,根本就沒有起到過護估中原王朝的作用。
這便是被動防禦所帶來的惡果,禦敵於國門之外,這個想法本身就非常地荒謬,如果敵人弱小,這道長牆則是可有可無,如果敵人強大,又豈是這道長牆所能擋得了的,勞命傷財的後果,依然是無法阻擋中原王朝的覆滅。
如今的劉胤也站到了十字口上,如果按照歷代中原王朝對付胡族的辦法,劉胤此刻也就應該見好就收了,甚至可以在幽州北部去修復漢魏時期殘留下來的長城,以此來抵禦將來胡人的再次入侵。
然而劉胤知道這並沒有什麼卵用,想要真正地解決胡人的問題,必須要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