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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面對的是滔滔洪水,就算是想投降也邁不出那一步,眾人的眼光,都偷偷地瞄向了劉淵,都想看看劉淵的態度如何。
劉淵的臉色鐵青,無比的難看,他一言不發地站在那兒,沒有做任何的表示。
右賢王劉猛怒斥道:“我們大匈奴從來都是豎著死的英雄,沒有屈膝投降的孬種,你們誰要敢給我說投降兩個字,老子第一個把他扔到水裡。來人,將這些聒噪的傢伙給我射死!”
劉猛素來以脾氣暴躁有名,被他一頓喝罵,匈奴眾軍士畏懼,誰也不敢再有投降的念頭,如果現在誰有膽敢站出來說要去投降蜀軍,一準被劉猛扔到水中去。
信都的城頭上亂箭紛紛,那些喊話的蜀兵堪堪在一箭之地外,許多箭矢夠不到,無力地垂落到了水中,不過也有一些大力的射手,可以把箭射過去,雖然是強弩之末,倒也傷了幾個蜀兵。
鄧忠冷笑一聲,道:“甕中之鱉,還能翻天不成?來人,圍而射之,某倒要看看,這些匈奴人還能支撐多久!”
諸船奉令,都向著信都劃了過去,一排排的箭矢,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的弧線,向著信都的城牆上射了過去。
蜀軍都不用追求什麼射擊的精度,城牆上的匈奴兵實在是太密集了,只要把箭射到城牆上,那就絕不會落空。
一時之間,匈奴人中箭者不計其數,哀鴻滿牆頭。
劉猛勃然而怒,下令匈奴弓箭手立刻是還以顏色。
但蜀軍的船隻雖多,分佈的卻是很星散,匈奴人的箭大多落到了茫茫的水中,就算射到船上,也很難命中蜀兵,只能是造成很小的傷害,雙方的箭矢對攻,匈奴人處於極端的劣勢。
劉淵神色悽惶擺擺手,道:“投降吧,再戰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陡增傷亡而已。”
“可是……”劉猛急急地道。
“這些兒郎隨我征戰多年,我不想他們因我而亡,還是給他們留一條活路吧。”劉淵唏噓而嘆。
劉猛緊握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城垛之上,那塊碩大的青色城磚也被他一拳給砸了個粉碎,尖銳的稜角將他的手掌刺了個血淋淋的。
“啊!我不甘心吶!”劉猛低沉地怒吼著。
“天意如此,奈之若何?”劉淵仰天嘆道。在劉淵看來,這場大雨正是他失敗的主要原因,如果天不降雨的話,誰勝誰敗還無定數,現在老天都不幫他,劉淵自然也是無可奈何。
就在此時,從東北方向突然地又闖來一支船隊,劉淵等諸人還以為是蜀軍的又一支援軍趕到,愈發地沮喪了。
那知這支船隊居然朝蜀軍發起了攻擊,連續地撞沉了多艘蜀軍的小船,不禁讓劉淵頓時眼前一亮。
由於蜀軍的的攻擊目標是放在信都城的,對突然從側翼殺過來的這支船隊沒有太多的防備,很快地就被這支船隊突破了防線,一艘大船率先地靠向了信都城牆。
就在劉淵等人紛紛倍感驚異之時,從船上下來一人,一身的儒裝,白麵短鬚,不正是御史大夫崔遊嗎?
崔游來至劉淵的面前,躬身行禮道:“臣崔遊救駕來遲,還望大王恕罪。”
劉淵又驚又喜,此前劉淵是派崔遊前往幽州和慕容鮮卑取得聯絡,希望能得到慕容鮮卑的援助。
其實匈奴人和鮮卑人也算得上是一對死敵,正是因為鮮卑人的崛起,匈奴所曾經佔據的漠北草原一步步地被鮮卑人蠶食掉,匈奴人分裂為南北兩部,南匈奴被迫內遷到幷州,北匈奴則遠遁康居,這一切都是拜鮮卑所賜。
劉淵起事之後,一時風光無二,自然也不把鮮卑人放在眼裡,甚至在代郡一帶,匈奴人和鮮卑人之間,還曾累次地發生衝突,只不過雙方經營的重點不同,匈奴人的目標是幷州和冀州,鮮卑人的目標是幽州,所以雙方的衝突也僅限於區域性,並未發生過大規模的爭鬥,幾年來倒也相安無事。
此番劉淵敗走冀州,而且在冀州的局勢維艱,這不得不讓劉淵想法設法的尋找外援,五胡之中的羌、氐、羯已經是指望不上了,劉淵把希望投向了幽州的慕容鮮卑。
此時慕容鮮卑在幽州也是氣勢正盛,據州奪郡,聲勢浩大。劉淵派崔游出使幽州,就是希望能從慕容鮮卑那兒借到兵馬,扭轉冀州之敗局。當然,這兵也不能白借,劉淵可是忍痛大出血,給慕容鮮卑開足了令其心動的籌碼。
就在大水圍城,劉淵心生絕望之時,崔遊卻突然地率兵出現,怎不令劉淵萬分驚喜。
“崔大夫可真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