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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很快地登上了北岸,一回頭,發現陳壽遠遠地落在後面,邊走邊望著滔滔的沔水出神。
“承祚,你所思若何?”劉胤看到陳壽若有所思的模樣,乃問道。
陳壽拈鬚沉吟道:“右丞大人不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嗎?”
“此話怎講?”
“魏國的間諜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陳倉道口,此事頗為令人生疑,漢中通往關中,諸條路皆可走,魏國間諜舍褒斜道子午道不走,反而捨近求遠,走最靠西面的陳倉道,而且如此輕易地就暴露了行藏,事出反常,在下懷疑青鳥另有所圖。”
劉胤點點頭,自己方才派盧遜帶人去增援斜谷儻駱道和子午谷,便有此意。“承祚認為青鳥有聲東擊西的可能,我也正有此意,方才派盧校尉去守斜谷口、儻駱谷口和子午道口,青鳥就算是想從這兩條路找突破口,也絕非易事。”
陳壽目視沔水東流,道:“右丞大人似乎忽視了一處。”
劉胤劍眉,道:“何處?”這幾日劉胤憚精竭慮,在各個關口的防禦上可謂是絞盡腦汁,陳壽此時說他的防禦還有漏洞,倒讓劉胤暗暗吃了一驚,急急地追問道。
陳壽微微一笑,用手指遙指滾滾東去的沔水,道:“大人似乎只注重陸路的關卡,水路的緝查似乎鬆懈一些。”
沔水一路向東,流經南鄭樂城,一直流向下游的上庸諸郡,而上庸三郡自從孟達反叛之後就成為了魏國的控制區域,如果魏國間諜走水路的話,便可以輕易地將情報傳遞到了上庸,從上庸經武關轉到關中,也不會耽擱太長的時間,很顯然,這條路也將是防備魏國間諜情報外傳的重要通道。
當然,相對於北路,東路的重要性要次一級,劉胤這段時間一直將防禦重點安排在北路的四條穀道上,但他同樣也沒有忽視對東路的防禦,趙卓帶人駐守在黃金關,目的就是要阻截青鳥的東逃路線。
聽了陳壽的話,劉胤點頭道:“承祚所言極是,趙卓雖在黃金關,對水路的防禦依然比較薄弱。來人,速去黃金關通知趙都尉,令他密切注意水路的防禦,嚴格搜查過往船隻——不,傳我命令,令趙卓阻截所有過船隻,一律禁止通行,等真正截獲魏國奸細之後,再行放行。”
劉胤之所以突然改變命令,正是他想到了水路上搜查的難度,陸路上搜查大可以搜身,一般的夾帶很難通得過關卡的檢查,但在水路之上,船體龐大,想要搜遍一艘船,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所有的過往船隻全部扣留,不管這些船主反對與否,在捉獲青鳥之前,絕不能將情報洩露出去。
差役領命而去,劉胤一行也快馬加鞭的趕往陳倉道口。
那名砍柴漢子居然就是魏國的間諜,這下子完全顛覆了什長的三觀,原本只是同情心氾濫,什長只是想幫那砍柴漢子一把,萬萬沒想到差一點就把魏國間諜送走,險些鑄下大錯。
一念及此處,那什長的後脊樑骨就發涼。張樂已經帶人去那奸細了,陳倉道口的防守重責依然落在他的肩上,不過這回那什長的同情心早已消失殆盡,不管過往的商旅費盡唇舌甚至是飆乾眼淚,那什長再不為之所動,鐵面無私把著陳倉道口,就連一隻飛鳥都休想再飛過去。
劉胤趕到了杜家坪關卡,關卡外早已聚集了不少的行旅,皆是被擋在陳倉道口外,怨聲載道。
那什長看到劉胤一行快馬而來,當即攔於當道,嚴詞道:“陳倉道禁止通行,諸位還是請回吧!”
還好張樂走時留了幾個中尉府的人協防谷口,立刻有人向那什長道:“你也太大膽了,這位就是我家中尉右丞大人。”
那什長臉頓時便刷地變白了,趕忙躬身施禮道:“小人該死,不知右丞大人大駕,還乞恕罪。”
劉胤倒沒有在意,這名什長雖然官階低下,但從他稟公執法的模樣,倒也不失為一個好兵,劉胤頗帶有些喜許之色道:“你做的很好。張都尉何在?”
那什長見劉胤並沒有怪罪於他,心中暗喜,聽劉胤問及,立刻指著右面的那處斷崖道:“魏國的奸細便是從那兒逃走的,張都尉已經率人追了過去。”
劉胤打量了那處斷崖,至少也有五六丈的高度,幾乎呈筆直的狀態,如果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不借助於工具,徒手攀爬上去的,幾乎是不可想象的。方才劉胤已經聽到了差役的詳述,那名喬裝成樵夫的魏國奸細,只用了幾息的工夫就已經爬上了這處斷崖,就算是特警出身的劉胤與之比快,也不一定能佔得上風。
高手!能有此等身手的人,一定是高手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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