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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沒有象劉胤等諸臣一樣脫履上殿,而且腰間還掛著佩劍。
劍履上殿?
劉胤的眼中掠過一抹異色,在他的印象之中,三國時代也只有董卓曹操這樣的權臣才有劍履上殿、入朝不趨的資格,沒想到姜維居然也有這樣的資格,倒讓劉胤大為驚奇。
劉胤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了諸葛瞻的腳下,方才沒有注意,敢情諸葛瞻也是穿著鞋履上的殿,只是他沒有佩劍罷了。原來劍履上殿是做為錄尚書事的一種特權,並非姜維一人獨享。在蜀漢時期,身為宰輔的錄尚書事都有這個特權,大概也是源自諸葛亮主政期間,諸葛亮身為相父,地位自然是榮崇之極,其後這個傳統也就延續了下來,算是一種榮耀。
“微臣叩見陛下。”姜維大步行至殿下,俯身拜道。
劉禪抬手道:“大將軍平身。”
姜維沉聲道:“臣討逆魏於祁山,破鄧艾營寨,正欲進軍隴右,卻連線陛下三道急詔,召臣回朝,未知聖意如何?”
劉禪的面上,浮現出一絲極不自然的神色,顧盼了一下左右,輕輕地乾咳了一聲,道:“大將軍多年征戰,勞苦功高,朕甚恤之,特召大將軍回朝,或恐大將軍有失,折損威名。”
劉禪的話,顯然是言不由衷,姜維雖然長年征戰在外,但他並不是聾子瞎子,朝中之事,他還是瞭若指掌的。諸葛瞻和董厥聯名上書彈劾他好戰無功導致兵疲民貧,請求天子削奪姜維的兵權,改當益州刺史。這件事,姜維自然是清楚的很,不過劉禪考慮再三,沒有同意諸葛瞻和董厥的這份奏章,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緊接著黃皓又提出來用右將軍閻宇代替姜維的主意,卻讓劉禪有些動搖,雖然劉禪沒有降詔直接解除姜維的職務,但給姜維連著下了三道詔書,急召他回成都。君命不可違,姜維不得不草草結束了第十一次北伐,班師回朝。
恐怕連姜維都沒有意識到,這將是他的最後一次北伐,也許他將再沒有機會兵出祁山,踏上隴西大地了。
但姜維對北伐的又一次功敗垂成還是有看相當的怨念,這些年來,他秉承著諸葛丞相的遺志,以恢復漢室為己任,赴湯蹈火,出生入死,但來自朝中的羈絆卻始終沒有停止。費禕執政期間,做為衛將軍的姜維始終沒有到其支援,就算是出兵北伐,往往也只能統率萬人左右的軍隊,一萬人的軍隊在曹魏強大的邊防面前,幾乎是無所做為,只能小打小鬧,搞搞偷襲弄弄滋擾,儘管如此,姜維也始終沒有忘記諸葛丞相的遺願,以飛蛾撲火的姿態轉戰隴西,渴望能夠闖出一片天地來。
費禕遇刺之後,姜維得以晉位為大將軍,手握重兵的他自然不遺餘力地率師北伐,勝過,也敗過,但他一顆執著的心,從未有過改變。但與此同時,來自朝中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反對北伐的聲音也是一浪高過一浪,不光是身為宰輔的諸葛瞻和董厥反對,就連同在軍界馳騁多年的左右車騎將軍張翼和廖化也成為了堅定的反對派,更不用說一貫持反對立場的以譙周為首的益州本土士系,姜維恐怕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孤獨,他似乎是遊走到夾縫之中,前面是敵人,後面也是敵人,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出路。
姜維真的很孤獨,這種孤獨並不是身居高位不勝寒的那種孤獨,而是他幾乎沒有什麼盟友的孤獨。姜維是魏國的降將,那他就註定了與蜀國四大政治派系格格不入,多年以來,與他能夠並肩作戰同生共死的只有同為魏國的降將夏侯霸,除此之外,姜維在朝中軍中很難再尋覓到同氣連枝的盟友——儘管樊建張紹等人在一定程度上支援他,但很難說他們是意志堅定的盟友,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本帳。
而此次被天子召回,在他知道是黃皓在背後動的手腳之後,姜維卻真正的憤怒了。
姜維從來沒有看得起過黃皓,儘管他知道黃皓是同十常侍一般的奸佞小人,深得天子的寵信,但他充其量就是一個太監,姜維從來不相信一個太監能有多大的做為,也從來沒把他放在心上。
但就是這麼一個小人,將姜維的心血化為了無有,甚至陰謀讓閻宇取而代之,是可忍孰不可忍,回朝之後得知真相的姜維十分地憤慨,連自己的家門都沒進一步,直接就來到了皇宮。
聽劉禪如此說,姜維泣拜於殿前道:“昔日丞相六出祁山,亦為國也,臣秉承丞相遺志,北伐中原,匡扶漢室,豈為一已之私?陛下授臣以軍事,臣自感責任重大,未敢有半分懈怠,庶竭駑鈍,勵精圖治,雖無赫赫之功,然守北疆三十載,亦未讓逆魏得佔寸土。今陛下聽信後宮奸佞小人之言,致使北伐前途化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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