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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達是什麼人，曉晴是什麼人，我心裡比誰都清楚。

九月的最後一天，我一直等著曉晴喊我過去幫她統計工時，但遲遲沒有訊息。我懷疑她已經放棄了要我幫她統計的念頭，如果是這樣，那又進一步說明，我和她的關係越走越遠，她已經打算徹底擺脫我了。

下午在抽菸室裡碰到了戴偉，他告訴我一件驚人的事情。

“昨天不是你朝我要生產報表的嗎？今天怎麼到賀旭東那了？”

“什麼？賀旭東？你親眼看到的？”

“是啊，上午我去質檢辦公室看到的，我以為你是拿給人事的，怎麼跑他那去了。”

真相大白，原來曉晴沒有找我是因為他找了賀旭東，曉晴是個幸運的人，在任何時候，她都能借助外力幫她圓場，並且這外力不止一個方向。曉晴是個沒有原則的人，無論她嘴上如何咒罵賀旭東，心裡如何厭煩賀旭東，她都不會拋棄這個工具，只要她需要了，就會拿起來使用。

儘管曉晴沒有召喚，我還是去找她了，因為我無法理解她寧願找一個她口口聲聲說厭惡的人幫她也不願再求我，到底她把我放在一個怎樣的位置。

到了曉晴辦公室時，她正在發著簡訊，真是個聰明的女人，她自己的事情都交給了別人代做，而自己卻在那悠閒地談情說愛。

“你找賀旭東是什麼意思？”

“你不幫我做嘛，我只能找別人啊！”

“你找誰不行，非要找他？”

“我還能找誰啊，除了他願意幫我，還有誰願意啊？”

“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今天一起做的嗎？”

“是啊，是說好了，但是我看你一臉的不情願，就不為難你了。免得欠你一個人情，還不知道怎麼還。”

曉晴的話像針一樣深深地扎進我的心裡，想不到在她眼裡，我幫她做事只是為了賺人情然後等她來償還。這個女人還是我曾經深愛的那個女人嗎？這張臉還是我認識的那張臉嗎？這些話語還是我熟悉的那些文字嗎？她是多麼自然地說出了這樣的話，她是多麼悠閒地刺痛著我的心。我呆呆地站著，看著曉晴那張陌生的臉，我在心裡默默的念著：“梁達，你的女人請你拿回去吧。”

曉晴繼續發著她的簡訊，我已經開始盤算把劉奇和他的手機號告訴梁達。我驀然地轉身，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我仍然在幻想曉晴所說的並不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我幻想她能再說一些彌補的話來挽回這個殘局，但是直到我跨出辦公室的門，也沒有再聽到她的聲音。

一零五、借刀殺人

從走廊經過的時候，賀旭東正迎面走來，他的手上拿著一疊檔案，臉上充滿著得意的神情，對此我只能用“小人得志”來形容他。

“李主管，好久不見啊！”

賀旭東跟我打招呼，話語中帶有一種挑釁的味道，我向來清楚對待小人的最後方式就是沉默，否則，你敬他一句，他回你三句，甚至更多，而他的囂張氣焰通常會因為你的配合而越漲越高。但是，沉默有時候會被人誤解為自甘受辱，缺乏耐性的人通常會與小人正面交鋒，他也就是為了爭一口氣，爭一種叫人格的東西。在我眼中，我不稀與小人動手，我的沉默可以讓他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如果非要給他點教訓，我並不需要自己出手，那樣還髒了我的手，我選擇借刀殺人，這樣來的既痛快又幹淨。

顯然，梁達是我最大的靠山，也是對付賀旭東這個小人的最佳人選。晚上我主動給梁達打了電話。

“小李啊，是不是找到人了？”

“還沒有，梁總。”

“那你打電話給我？”

“我覺得這個事情也應該向您彙報一下。”

“什麼事？”

“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賀旭東這個人？”

“沒聽說過。”

“這個人之前被您的手下打過，原因是他一直纏著曉晴，那天他是下班之後一直跟著曉晴，曉晴覺得很害怕，就喊您過去了。”

“有這事嗎？我印象不太深了。”

“沒事，您記不記得都無所謂，不過我想告訴您的是，現在這個人又開始纏曉晴了，他知道出了公司會被您發現，所以他就在公司裡去糾纏曉晴，他幾乎每天都去曉晴的辦公室，曉晴已經跟我不止一次地說他煩。據我對他的瞭解，他這人心理上有點變態，你根本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有這事？你把他的檔案發給我，我讓我手下去查查。”

“我把他的地址告訴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