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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是不死,傷了,殘了,衛家亦沒有機會了。”
“三姐,”衛青慢慢道,“從小到大,你一直聰明,有主見。但所有的聰明,一到了據兒那裡,反成了拖累。”
“你要反,我問你,我們哪裡有兵?”
衛子夫遲疑道,“不是有青弟你……?”
“我曾帶的軍人,是拋頭顱,灑熱血,跟著我驅逐胡虜,保我大漢河山的。他們會跟著我,去殺他們的皇帝?”
“更何況,陛下本是英主。他在上林苑處置衛家,你道他真的不曾防過我們?別的不說,漢家發兵制度,是要兵符的。”
“難道,”衛子夫漸漸絕望,“我們真的只能坐以待斃麼?”
“陽石血諫之際,陛下未免心中動搖的。”衛青嘆道,“可如今……?”他緩緩搖頭,“娘娘,你把公主用命換回來的一絲生機給揮霍掉了。”
元鼎元年來三月未,劉徹於上林苑收到丞相李蔡飛馬傳來奏章,勃然大怒,掀了弗蘇殿的御案。回到內殿後,陳阿嬌尚覷著他面色陰沉,不由問道,“怎麼了?”
劉徹卻沒有答,只是問伺候在一邊的御醫,“娘娘的身子如今如何?”
鬚髮皆白的御醫斟酌了一下,道,“這些日子調養得當,漸漸大好了。”
“那麼,可以回長安了麼?”
御醫驚疑不定,拱手道,“若是車馬走慢些,大略是可以了。”
劉徹便點點頭,吩咐道,“準備下去,即刻回京。”
這決定來的這麼突然,陳阿嬌心中便若有所悟。
元鼎元年的這次春狩,可以說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走馬燈似的各項事情的發生,出乎眾人意料,再也沒有心思狩獵了。然而偌大的事情,起因不過是公孫敬聲與陽石公主表兄妹間的私情。阿嬌便與母親館陶大長公主說,請她約束陳家本家子弟,莫要再重蹈覆轍。
“阿嬌你放心吧,”大長公主昂起頭來,傲然道,“陳家三代富貴,又歷了起伏,怎會與衛家那種暴發戶一般。”
因為御醫的吩咐,又有館陶大長公主隨行,劉徹便沒有讓阿嬌與他同登御輦,另置了一輛舒適的宮車,讓她們母女祖孫一敘。
她又抱過劉初,心疼道,“可憐見兒,平白遭了逮樣一出罪。初兒不要怕。你父皇會為你做主的。”
劉初便心思重重的點點頭。問道,“父皇會怎麼處置陽石或是劉據呢?”眉宇間有一絲憂慮。
“早早,”劉陌喚道,“這是父皇的事,你便不用擔憂了。”
陳娘娘地宮車後,便是陽石公主地車駕。侍女新沏了茶,怯怯捧上。道,“公主,喝一口吧。”
劉紜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她的頭上尚包著觸目驚心的白紗,這些日子清晨在鏡中見了。自己都有些疑心,怎麼有那樣的勇氣,在弗蘇殿上,凜冽的撞向柱子。又或者,為什麼既然撞了,卻沒有死去。還要飽受內心煎熬,等待著父皇最終的決定。
決定,她,生。還是死。存,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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