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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將湖面上游船斷去,東苑就和王府隔絕。留下來的三個女子,都不是庸手,所以陳雁聲很放心的離開。
“我並沒有想道,陳娘娘會是這樣的女子。”伍被低低笑道。
因為沒有了船伕,他只好自己動手。這般儒雅端文的人,撐起船來,倒也有模有樣。陳雁聲不免有些驚訝,微笑道,“伍先生果然多才多藝。”
夜色裡,伍被沉默。她看不清他的神情。良久,他方道,“小時候苦慣了,什麼東西不會呢?”
東湖是膠東王府內湖,很小。很快他們便過了河。陳雁聲上了岸,四處張望。只見膠東王府一片混亂,無數人在長廊中穿行。沒有主事者在,淮南軍很輕易的攻了進來。
“蘇相,”一個膠東王府舊人眼尖的瞄到了伍被,連忙奔過來,“王爺如何了?一群賊子衝進來了。蘇相快想想辦法吧。”
伍被沉靜點頭,“莫慌。王妃和小王子在哪裡?”
“在南廂密室。”那人沒有懷疑,道。
“好,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王妃,小王子,我先過去。待一會兒王爺過來,這般亂臣賊子,成不了氣候的。”伍被饒有深意道,向陳雁聲使個眼色,自行去了。
陳雁聲打量起火處的方位,徑直穿過王府,卻在一處屋簷下停住腳步。
她俯下身去,拾起一碎幅衣袂,衣袂破損,顯是被掌力所傷。她呼吸一滯,認得這是郭解衣裳上削下來的。
膠東王府,居然有能與郭解一戰的人才?
她穿行出王府,見即墨城中混亂。百姓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家家戶戶閉門不納,噤若寒蟬。淮南民風悍勇,這次隨劉陵潛入的又都是剽悍之輩。膠東軍隊以無備戰有備,又不見主事者蹤影,亂成一團,近身鏖戰,淮南軍佔壓倒性優勢。大勢底定,卻始終不見那個高手的身影。
她心下驚疑不定,想著最放心不下的地方,急忙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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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陵笑吟吟站在即墨城頭,看著郭解飛掠而來的身影。
“怎麼回事?”郭解怒道。
“我總不能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劉陵無辜的眨眼,道,“為求保險,我讓人跟了進去。見你被人纏住,就只好另想辦法了。”
“你……”郭解氣悶,瞪著她,恨恨道,“果然是人以群分。”
“過獎過獎。”劉陵微笑道。城中四處傳來報捷戰報,她卻始終覺的事情進行的順利超乎自己的想像,很有些不詳的預感,卻不知該往何處反應。
“我到底忽略了什麼呢?”她輕聲問道。
“你這般奸猾似鬼,如何會忽略?”郭解抱劍冷冷道。
她忽然問道,“剛剛與你交手的那個桃衣人去哪裡了?”
郭解一怔,“我見劉遷被救,就回身走了,哪會注意?”
劉陵臉色一變,已經知道哪裡不對了。
善泳者溺於水,善於設局的人也通常會有自己看不見的盲點。她的盲點,就是滿樓風。
明明是自己大本營的地方,因為對方一個高手的存在,就成了最大的靶子。偏偏可惱的是,她們最重要的人,劉遷已經被送回思存閣。只要莫飛軒遠遠綴著,竟是連藏身於彼的申家母子與劉陌都危險。就算莫飛軒沒有發現劉遷蹤跡,只要朕想到尚未出東湖的幾位王爺世子,也能得到滿樓風不對勁的結論。思存閣雖獨立於滿樓風,最初設計也頗隱秘,若莫飛軒多長個心眼,未必不能發現。
“郭解,”她尚能保持冷靜,雖然聲音變的很縹緲,“我們立刻回滿樓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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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終究已經遲了,滿樓風已經一片狼藉。
劉陵沉下臉,穿過前堂,趕到思存閣。閣上燈火明亮,氣氛肅殺。 一襲桃色的衣裳站在中央,腰側的血液汩汩而下,還扎著一把烏黑的匕首。莫飛軒一手擒著劉陌的喉,神色有些奇怪。“你還真是好啊,”他的語氣幽微。
“陌兒。”陳雁聲站在離十步的地方,不敢再上前,急聲喚道。
“娘,”陳陌的面色還算鎮定,不敢亂動,“我沒事。”
閣外,劉陵眯了眼,打量了裡面的情勢。
申虎倒在了入門的地方,昏迷未醒,身上沒有太多的血跡,看來沒有太大的事。
而她的哥哥,淮南太子劉遷,則在閣中,被陳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