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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宮女。心下不免一沉,知已事發。
“陳娘娘,”尚無拘微笑著行禮,對她身穿的男裝彷彿視而不見,道,“皇上派奴婢送四色珠寶給娘娘,方知娘娘竟不在宮中。這些奴婢翫忽職守,竟然看丟了主子。皇上道,讓他們在長門宮前跪足一日夜,自去內廷領十板子,做為懲戒。”
“是我自己要出宮的。”陳阿嬌淺淺微笑,微微眯了眯眼,逆著陽光看上去,格外雍容華貴,多年皇后生涯,自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尚無拘竟漸漸不敢直視,低下頭去。聽她續道,“若要懲罰衝著我來吧,何必拿他們出氣。”
“這個奴婢不能做主。”尚無拘覺得有些掛不住微笑,勉強道,“皇上在宣室殿,娘娘若有意見,儘可以與皇上說去。”
陳阿嬌揚眉,不願意弱了聲勢,服了輸去。可是,她看看廊下跪著的奴婢,綠衣的面上慘白間尚泛著嫣紅,汗如雨下,眼看撐不住多久了。便是撐完一日夜,如何熬的過十板子?她從前聽其他人的故事,看那些所謂的女主角,為了身邊下人生命一次又一次的安協,很是看不過去,認為正是因為女子柔善,方一步一步將自己陷入某些田地。可是事到自己身上,還是無法狠心撇了開去,畢竟是相處了這麼久的身邊人,而她知道,若她不肯退這一步,劉徹是真的可以狠心處置哪怕他知道是無辜的宮人。
她低下頭思量,一旦她踏入宣室,等於在這場與劉徹的對峙中,自己先輸了一籌。此後被動,實在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這次,說到底,真的是因為自己的莽撞。
她狠狠咬住唇,萬般後悔,怎麼就因為耐不住長門單調的日子,中了劉陵的蠱惑,抱了僥倖,不會被發現呢?
“娘娘。”庭院裡,八人連連磕下頭去,“是奴婢的錯,奴婢甘願受罰,不敢有怨言。”
“你們,”陳阿住了嘴,看著莫憂跪拜的膝蓋處已隱隱滲出的血跡。
她哼了一聲,挺直了背,走進般若殿。
雖然從她自身來說,私自出宮並是什麼大事。可是,她也明瞭,在這個時代,只憑抓著這個錯處。就可以罷黜宮妃了。當然,劉徹不可能對她做出什麼樣的懲治。一是她已經是被廢之後,二是她畢竟還有極重的背景,只要不輕易觸及劉徹的逆鱗,想必劉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對她動手,打破微妙的平衡。
“這……”尚無拘看著陳阿嬌抱著蒲墊出來,走到莫憂面前,道,“墊著跪吧。”
“小姐。”莫憂惶恐道,“奴婢有錯,原是該受罰的。”
“皇上有說不可以墊著蒲墊跪麼?”陳阿嬌豎眉對尚無拘道。回身道,“是我連累你們了。”
她站起身,看著莫憂及其餘宮人感激涕零的樣子,心下蒼涼。明明是她連累了他們,他們卻連怨恨都做不到,還對她施與的這一點點小惠感恩戴德。
陳阿嬌進得殿來,換上一件慣穿的宮裝。待要梳起髮髻,平常為她梳頭的綠衣如今卻跪在宮外,心下一怒,竟是隨意挽了一個現代最簡單常見的髮髻。在尚無拘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出了長門,揚長向宣室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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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
“陌兒,據兒。”劉徹在殿內走了幾步,坐下道,“你們也在博望軒一段日子了。可有什麼長進?”
“起稟父皇,”劉據拱手稟道,有模有樣,“石大人和莊大人都是當世大儒,兒臣隨他們學習,自覺受益良多。”
“哦,”劉徹含笑問道,“那陌兒呢?”
“石大人和莊大人自然都是好的。”劉陌遲疑了一下,道,“只是我覺得不太適應他們的授課風格。是否……”
他的身邊,劉據暗暗皺眉,雖然自出生後,劉據在未央宮的待遇,除了皇帝和太后,幾乎無人可比,劉徹也因為其為他第一子,極為疼寵。但是對於這個父皇,他還是懷有著一種難於言表的敬畏心理。在劉徹面前,說話也要斟酌一下,不敢輕易惹怒了去。他對劉陌這個新出現的哥哥,本身倒沒有太大的惡感。但因為母親對他戒慎莫之,也就有了提防的心思。但在博望軒半月下來,劉陌無論習文修武,都比自己勤快的多,也長進的多。這種對比讓他極是難堪,他覷著父皇的臉色,出乎意料,父皇並沒有生氣,反而含笑道,“即如此,朕便再與你尋個老師,相信與你性情相合。”仰臉吩咐道,“讓東方朔進來。”
劉陌好奇的打量著應詔進來的灰衣青年,生的未必多麼瀟灑俊朗,但一見之下,子人以如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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