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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弩發射的數目,難免會影響勁道和準頭。
他拾起另一張紙,居開看,卻不再是弩機,而是首飾設計圖,畫上首飾,似簪非簪,似釵非釵,通體翠色,輕薄如煙,形如飛燕。
“陳娘娘與飛月長公主,昨夜就是在畫這些,方折騰到近天明。”莫憂莫愁在一邊道。
滿地落紙,有弩機,有頭飾,也有衣裳草圖。劉徹不禁好笑,這兩個人,未免太天馬行空了些。
書房裡間悉嗦,劉陵披了件輕裘出來,行了禮,面色尚睏倦。
“嬌嬌呢?”劉徹淡淡問道。
“阿嬌姐向來是睡不夠脾氣很大的,綠衣喚不醒她。”劉陵微笑道,打了個哈欠,若非是劉徹親自前來,便是她也喚不醒的。
殿外的飛雪漸漸停了,劉徹望著滿苑的雪色,沉默了一陣,忽然道,“陵兒,你陪朕到外面走走吧。”
劉陵一怔,聽劉徹吩咐道,“楊得意,你不必跟來了。”楊得意躬身應道, “是。”再看時,劉徹卻已經負手出殿,無奈跟了上去。
此時已輕近午,路徑上的雪已經被勤勞的宮人掃去,又落下薄薄的一層。路下卻已積了近半尺厚。雪地鬆軟乾燥,劉徹踏在上面,靴底琅琅作響。
劉陵便起了偷懶的心思,踏在他的腳印上,良久,聽見前面劉徹的聲音,“陵兒,如果不是有阿嬌,我便真要覺得,你也是很好的了。”一怔抬頭,原來已經到了長門宮的竹林。
“皇兄在說什麼呢?”她淺笑著挽起鬢邊的散發,故作不懂。
竹上落著積雪,北風撲朔,落下來一些,在她的額,冰冰涼怕的,終於清醒過來。
皇兄在說什麼呢?”劉陵挽起鬢邊的散發,笑的燦爛。
“朕尚記得,”劉徹盯著劉陵的眼睛,笑容淡淡,語氣卻極魅惑,“建元元年,陵兒初來長安之時,尚是個剛剛及笄的小姑娘,美麗可愛。”
劉陵嘆了口氣,“可是都過了十多年了,那個可愛的劉陵,早已經變的不再可愛了。”
“怎麼會?”劉徹含笑負手在雪地上踱了一步,“如今的陵兒,可比當年要美上三分。”
“美麗和可愛,從來都不是一回事。”劉陵低下頭去,聲音蕭索,“不過,皇兄大約是不清楚的。”
“不提這個了,”她抬起頭來,眸光晶璨如星,“皇兄尋我出來,有事麼?”面上的笑容雖如花,劉徹卻覺出了疏離的味兒,積雪簌蔌落在林間,他悠然接住一片,捻起,看它迅速融化,留下才指間一抹涼意,“朕記得,”他淡淡道,“陵兒和嬌嬌不同,最愛的是桃花吧?”
“恩。”劉陵含笑點頭,“難為皇兄記掛小妹的事。”
“哦,那陵兒最愛的桃花在何處?”他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卻仔細盯著劉陵面上每一處細微的反應。
“自然是淮南的桃花啦。淮南王府我住的地方,父王一一哦,不,是父親特意為我植了一處桃林,每到來天,桃花開的時候,滿園繽紛,燦若雲霞,當真是美極了。”劉陵忽然嘆了口氣,掩起眸底的懷念。
“只可惜。再也看不見了。”
劉徹負在身後的左手便緊了一緊,旋即鬆開,道,“最初他們稟報說,陵兒因毒失了些記憶,朕本是不信的,今日見了。倒信了幾分。”
“皇兄,”劉陵委屈喚道,“我也不樂意啊。誰會願意將自己地一段記憶埋葬,彷彿多了一個不認識地自己。 劉陵命苦。 只好認了。”
“朕不管你失憶是真是假,”劉徹轉過身去,冷漠道,“也好。當年的事,朕也不希望有人再提起了。”
他便沒有看見劉陵眸子閃過的一絲恕意,轉眼忍住,生硬道,“知道了。”
“不過,皇兄說的到底是哪件事呢?”他訝然回身。著劉陵一會兒,徐徐道,“陵兒若忘了,便罷了。”
“陵兒遵皇兄意旨。”
劉徹垂眸,淡淡道,“如今陵兒與嬌嬌倒是極親密的。”
“是啊。”轉眼間,劉陵隨口答道。心中忽然起了惡意,笑靨如花道,“皇兄說陵兒可愛,其實論到可愛,陵兒如何敢與當年的阿嬌姐比肩?”
當年的堂邑翁主陳阿嬌,眉若春山,煊赫京華,鮮話如烈火般地性子,喜怒哀樂皆出於本心,是長安爾虞我詐的貴族世家難得的一抹清流。自元光五年罷黜長門,風霜幾易,雖然磨地圓潤通透了,卻再也不復當年烈焰紅唇的風情。
劉徹心中微微一慟,面上卻冷笑道,“當年地事,朕以為,淮南翁主也脫不了干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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