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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看著她緩緩步上宮階。
這是陳阿嬌回宮以來,二人第一次正式見面。
她忽然憶起,初進宮的時候,偶然看見伴著皇上的陳皇后,那麼驕矜貴重的女子,而昨夜尚與她溫存的皇上,卻望著陳皇后,眼神柔和。
忽然非常絕望,彷彿所有曾經有過的綺想,都在那一刻,生生破碎。
可是,衛子夫挺直了背脊。
陳阿嬌,如今,我才是這個大漢帝國的皇后。
劉徹打量著衛子夫的神情,淡淡一笑,伸出手來,挽起陳阿嬌的手。
阿嬌顰眉,似乎頗不情願。可是在這樣尷尬地情況下,唯有這個男人的舉動,能化解身邊人的注意力吧。
她在內心裡嘆了口氣,看著人群中的劉陌。若不是為了陌兒,她又何須委屈自己,出現在這裡。
將皇長子的存在敬告太廟的日子,她身為皇長子的生母,如何能不出場?
而陳阿嬌,如何能向衛子夫低下頭去?
司掌太廟禮儀地參祭怔了怔,上前稟道,“皇上,這太廟,除皇后外,妃嬪不得擅入。”
劉徹望了他一眼,眼神徹如冰雪。
楊得意察言觀色,連忙上前。道。“蠢才,陳皇后是什麼人?那可是文皇帝的外孫,景皇帝的甥女。她若不能入,誰還能入?”
在無人察覺的時候,衛子夫地臉白了一白。
金碧輝煌地太廟裡,置放著天子祭祀時才能用九鼎八簋(guǐ),莊嚴尊貴。大漢朝前四位皇帝的靈位。金晃晃的字晃痛了陳阿嬌的眼。 阿嬌低下頭去,念起幼年時景帝疼愛自己的景象,心下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世事變遷。若舅舅在黃泉下知道自己被劉徹錯待,還會否為她心痛。
敬告太廟是一年中的頭等大事。縱然是劉徹也不敢怠慢。危然正立,於是編鐘奏起祭樂,主祭就位。劉徹持節參拜後,肅然道,“嗚呼!小子陌,流落在外,今歸於中,受茲赤社,但盼悉爾心。祗祗兢兢,乃惠乃順,毋桐好逸,毋邇宵人,惟法惟則!”
於是主祭道,“請兩位皇子參拜各位先皇。”
太廟裡,劉陌劉據身著正式冠服。各自上前,肅然參拜。
殿中諸人並殿外妃嬪官員,盡皆拜下去。
祭祀持續了許久,待得終於結束,已是午後。
皇帝甩最隆重的方式,承認了皇長子劉陌地存在。自此,大漢官吏們彷彿剛剛看見了,皇帝膝下,尚有這群一個優秀的皇子。
“皇上,”宣室殿裡,久病未出的丞相公孫弘掙扎著來到,恭敬稟問,“皇長子劉陌,前朝從未遇到這種情況。不知究竟算是嫡出還是庶出。”
眾人緘默,其實論起出身地尊貴,再也沒有一個皇子能與劉陌抗衡的了。要知道,他地母親,是先孝丈皇帝的外孫。然而自衛家一門封五候,榮寵亦是無人能及。外戚世家權勢喧天。
殿上,劉徹垂眸,面上不辯神情,著不出喜怒。
“自然是嫡出了。”內廷吏張湯含笑跨出道,“大人們不要忘記,陳娘娘懷著皇長子和悅寧公主的時候,可還是無人能逾的皇后身份。”
殿中,桑弘羊不免看了張湯一眼。內廷吏張湯,正是當年處置陳皇后巫蠱案的人。他的長處,從來在於揣摩君主心思,這次也不例外。而他是否認為賣了這樣一個人情給陳家,陳家就會對他既往不咎。
張湯說的是實情,連皇次子劉據的先生石慶與莊青翟亦不湧駁。 公孫弘細覷劉徹臉色,皇帝的眸色極深,雖看不出歡喜,但也並沒有反對。於是一笑。
這事就算板上釘釘地定下來了。
然而,公孫弘卻想不到,長門宮裡,陳阿嬌對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並沒有抱著多麼歡喜的態度。
“孃親,”劉陌從太廟回來,看見母親憂心忡忡,並未展歡顏,便有些擔心,輕聲喚道。
“陌兒,”陳阿嬌回身,憂慮的看著兒子,遲疑問道,“告訴孃親,你希望,像你父皇一樣麼?”
劉陌一怔,立即明白了阿嬌的意思。
“其實,兒子更喜歡外面。但是,現在也是很好的了。”他垂下眸,淡淡道。
阿嬌緩緩一笑,輕輕撫過劉陌的額頭,“陌兒,你要知道,孃親只是希望你和早早過的好,沒有更多地奢望。”
“無論你承不承認,他都是你父皇。”陳阿嬌忽然道,“別和他犟了。要知道,從今天起,盯著你一舉一動的可比以往多多了。”
劉陌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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