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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娶她。 他已有妻室。 衛少兒抱著孩子偷偷流淚,拉著她的手道,“三妹,不要再走姐姐和孃親的老路。” 那時候,她的容顏愈發嬌美,歌舞也漸漸精湛,美麗的連自家姐姐也歎服。 “二姐放心。”她微笑的安撫著小外甥。練了一年歌舞,心氣漸漸高起來。斷不肯再做那與人私通的賤婢,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可是,又能如何呢? 依舊茫然。 年底,景皇帝大喪,公主攛掇著候爺,舉家遷往長安。 新帝繼位,年號建元,金屋藏嬌的太子妃,立為中宮。而平陽公主,也進階成為平陽長公主。 陛下念著姐弟之情,默許了姐姐姐夫一家留居長安。 如此繁華的長安。 漸漸有些了悟,長公主,從很早就訓練著她們這些歌姬舞姬,定有所圖。 縱然那時,依然不敢想的太深遠。 她縱然衣裳華麗,容顏嬌美,依舊不過是一個歌姬,見了人,輕輕低下頭去,我見猶憐。 走在小溪旁的人,望著遠遠的山就覺得很高了。如何,敢做夢飛上雲端? 命運慷慨或是殘酷的為她開了一道門,茫然的走進去,何去何從,自己絲毫不能做主。 她素知陛下與長公主乃一母所生,極是親厚。那一日,陛下來訪平陽侯府,長公主遣了數個美人伺候,陛下都言笑晏晏,看不上眼。 長公主的貼身侍女阿蘭吩咐道,“子夫,你去堂上獻歌吧。” 彷彿天上掉下來的機緣,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武人們唱,學得千金藝,賣得王侯家。而我有無雙顏,要賣與的,卻是帝王。 那時候,陛下還很年少,她,也很年少。年少的,對愛情充滿幻想;對前程一往無懼。 堂上坐的帝王,眉如劍,唇很薄,俊朗至極。 那時候,他還不得志,所以,眉間有著一抹憂鬱。 那是天下的至尊啊,她仿如跌在泥裡,仰望天邊的雲。還未展喉,心已經融了。 如何唱,如何舞,都已經忘記。只記得,上首座上,他抬眉,飲下杯酒,望著她,眸底微微的一絲驚豔。 她伺候他更衣,他摘去了她的髮簪,讚道,“美哉秀髻!” 仿如一夢。 她隨著這個男人回了未央宮。她一直知道,大漢朝如今的皇帝,名諱為劉徹。只是今後,這個名字於她,除了尊崇,有了更深的意義。 然後,她看見了她。 宮人在御車前稟報,“皇后娘娘等陛下回來多時了。” 御車裡沉默了片刻,傳來了陛下的聲音,“是麼?” 她站在御車的最後,聽方才那近到咫尺的聲音,遠的像在天之涯。 “阿嬌姐,”陛下下得車來,微笑喚道,“外面風大,你怎好在此?” 那個女子嫣然回過頭來,微微仰著頭道,“你又不在宮中,我想你了啊。算算時辰,你該回來了。便在這裡等了。” 那是她平生見過最尊貴的女子,見了陛下,也不曾俯首帖耳半點,微笑著你呀我呀,彷彿那只是她的夫君。 到後來,她登上與她一樣的高位,卻始終沒有她的氣勢。 到最後,方明白,衛子夫是劉徹的皇后,陳阿嬌卻是劉徹的妻子。 那時候,陳阿嬌也是極年少的,那麼美,不同於她的美麗,陳阿嬌的美麗,是高貴的。誰都不能否認,她的美麗。 有了一個那麼美麗的皇后,她,理所當然的,被摒棄,入宮為奴。 只是不甘心啊,委身於帝王,不是為了重操為奴為婢的日子。 她聽著宮人們說,陛下與皇后多麼的恩愛,少有的帝后情深。 那麼她呢?她衛子夫算什麼? 一年後,未央宮遣歸年老宮女,她漸漸心灰,抱著不成功就成仁的心思,費盡了周折,到陛下眼前,跪求他放她離去。 見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容顏,忍不住,淚流滿面。 於是重獲寵幸。 這一回,皇后娘娘無法容忍。 那麼高貴的女子,如何能夠忍受,與一個身份下賤的歌姬共同分享夫君。 只是,她漸漸有了身孕。 陛下踐位至尊至今,專寵皇后,膝下猶虛。皇嗣極其重要。皇后娘娘不管不顧,她只要她的夫君,不肯睜眼看一看,天已變,人非昨。 那時候,她以為,陳阿嬌之所以輸,是因為,九五之尊的陛下,不可能,永遠守著她一個。後來卻悲涼的發現,這世上原沒有什麼絕對的不可能。 那麼,當初,誰對誰錯,已經不那麼分明。 同樣鍾愛陛下的淮南翁主劉陵,聯合她,利用楚服的家人,逼著楚服,最終陷皇后娘娘於萬劫不復之地。 她冷眼跟在劉陵身後,慢慢想,她又何苦?縱然鬥倒了一個陳阿嬌,劉徹,依然不可能是她的。 為誰辛苦為誰忙? 所以,子夫,你要記住。她對自己說,那些陷在愛情裡的女子何其愚蠢,有朝一日,你不要像她們一樣。 可是,到了很久以後,那個女子歸來,她才悲哀的發現,有些事,不是一直告誡著自己,就能夠不發生的。 那些年,她坐在那個帝王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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