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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 ”他吩咐道, “讓何公公看著,小心些。 ”
而父皇,當年是如何看他的呢?
他不曾思慮過這個問題。 卻在面對著自己的兒子的時候,忽然有了些了悟。
那是從他骨血裡延出的一脈,他總是盼他好,盼他日後能繼承自己的功業,發揚光大。 卻因為利益地牽扯,永遠不能親近。
他們父子,共同的維護著那兩個女子,或者說,深愛著她們。 可
是,他們彼此,卻不得不相互提防。 這樣的關係,畸形卻持續了數十年。 彼此都認為,只最適宜的方式。
劉陌微微的低下頭去,淡淡一笑,以前的事無可追回,但,他不希望,這樣冷漠的父子關係,在他和他地兒子之間,繼續延續下去。
朱縭被牽出馬廄的時候,有些感動。 它的主人太忙碌,很少有機會騎著它任意賓士。 博望殿的馬廄雖繁華,它卻有些焦躁。 更何況,在前來的華服男孩身上,它聞到了與主人有些相似的氣味,溫馴的任他騎著。
養馬的宮人嘖嘖稱奇,道, “這汗血寶馬素來不讓人碰的,居然服皇長孫殿下。 殿下果然宏運澤長。 ”
劉越騎在朱縭身上,便極歡喜。 問道, “我皇姐呢?”
“天翁主在長門殿陪伴皇后娘娘。 ”宮人稟道。
劉起一向肆意慣了的,想像年長自己六歲的長姐炫耀自己騎著朱縭的英婆,便駕馭著朱縭,穿過廣闊的宮廷,繞過假山,一路向長門殿馳來。 驚的身後一眾宮人大聲呼叫,生怕皇長孫騎術不精,一個不小心,撞到了假山亭臺,假山亭臺倒了都是小事,若傷了這位尊貴的殿下,他們就是有十條小命都不夠賠的。
好在,朱縭是最有靈性的汗血寶馬,靈巧的繞過一切障礙,來到長門殿前。 彼時是冬日,難得的出了太陽。 阿嬌便著人取了躺椅,坐在殿外曬著太即。 劉夭取了一冊書,緩緩的為著阿嬌讀著,聲音慢慢低了下去,瞥見皇祖母面上恬淡的神情。 聽見身後的聲音,回過頭來,見是弟弟,怔了一怔,此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劉起在朱縭身上低下身子,漸漸止了興奮的神情,稟神靜氣的看著在冬陽下睡去的祖母。 祖母今年到底多大了呢?他在心中疑感道。 皇爺爺漸漸都老了,皇祖母看起來還是那麼年輕,比起自己的孃親大不了多少。
陽光照在阿嬌臉上,溫暖而寧馨,那麼美麗。 身為皇長孫,劉越自然見慣了美人,他的母親,姑姑,姐姐,甚至未央建章來來往往的宮女,哪個不是容顏出眾?就是皇祖母,平日也是常常見面的。
可是,在這個冬目裡,他窺見了另一種境界的美麗,不在於容顏。
後來,他因為今日的莽撞,被父親責罰禁閉。 父親說,也是在今日,若是早些年,縱然是皇子,在建章宮裡如此肆意駕馬賓士,皇爺爺定會要了所有隨行宮人的命。 他也遠遠不止關禁閉這樣簡單。
至於這樣無情麼。 他在心裡嘀咕。 如今的建章宮,很好很好。 皇爺爺對他們孫輩也都慈愛。 但,他忽然想起傳說中那個被永遠禁閉在北宮的叔叔,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冷顫。
可是,當時,他安靜的下得馬來,陪姐姐陪在皇祖母身邊,直到皇祖母醒來。
蜷在皇祖母腳下的雪烏抬起頭來,用一雙精靈的眼晴打量了他片
刻,又瞰見不遠處的朱縭,搖搖尾巴,嗖的一聲竄出去,落在朱縭頭頂上。 朱縭長嘶一聲,前蹄人立,欲將雪烏掀下來。 然而雪烏太輕盈,如何輕易掀了下來,反而驚醒了阿嬌。
“皇祖母,”劉赳便瞪了朱縭雪烏一眼,愧疚的望回來,道, “是
孫兒不好,讓朱縭吵到你了。 ”
“沒事。 ”阿嬌微笑答道,看著朱縭雪烏嬉鬧,明明一大一小,一紅一白,一似火一似冰,片刻間竟相處的極融洽了,看起來,分外和諧。
徵和三年夏,漢軍天車盱。
徵和紀年後,劉徹改元后元。 這便是漢武一朝最後一十年哥。
後元元年,帝后行幸甘泉,侍衛長馬何羅隨行,欲叛變行刺帝王,
為悅寧公主夫婿金日單察覺,當場擒獲。 帝怒,誅殺馬何羅丸族,封賞
金日單食邑幹五戶。
那一夜,陳阿嬌依在劉徹懷裡,止不住絲絲恐悟泛上心頭。 她不是
恐懼馬何羅的叛變,而是沒有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