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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方便在她面上下了幾針針灸鎮痛,低聲道,“雁兒,你已經開始生產了,為了孩子,撐著點。”
韓雁聲虛弱點頭,若在平時,她自然不會將生產這樣的事放在眼裡,但此時靈魂的消磨碰撞消耗了她大半的精力,只覺得全身虛軟使不出勁道來。
“夫人,用力啊。”穩婆在身前焦急的喊道。
“徹兒。”
她聽見陳阿嬌驚惶的哭喊。
這個孩子,阿嬌很看重吧。她想。
“阿嬌,你聽我說,為了你的孩子,我們得冷靜下來。否則,我們三個人都會在這裡送命的。”
她覺得腦海中的疼痛減輕了很多,下體流出熱熱的液體。
“用力啊。”
她開始吸氣,在韓雁聲與陳阿嬌的靈魂一點一點的融合在一起的同時,感應著身體的變化,有節奏的用力。
她聽見申大娘的喊聲,“怎麼還生不下來?”
“不好,是難產。”汗水從穩婆的額頭上墜下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過,韓雁聲已經很虛弱,孩子卻還沒有生下來。
“我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恍惚中,她看見陳阿嬌的靈魂,玲瓏的眉眼間有著堅定的信念。
這就是母親的力量麼?她迷迷糊糊想著。
陳阿嬌低嘆一聲,重新投入到自己的身體。
“雁兒,幫我,幫我生下孩子,幫我帶大他,教好他,還有,幫我……愛他。”
產房裡,綠衣哭喊出聲,“不好了,小姐昏過去了。”
彷彿睡去了很久,彷彿又只是一瞬,當她再度恢復意識時,看見蕭方瀟灑的白色衣裳,乾淨清爽,很好聞的味道。
“蕭公子,男人是不能進產房的,更何況你又不是這位夫人的丈夫。”穩婆呶呶道。
“閉嘴。”難得聽見蕭方惱怒的失去分寸的聲音,“是人命重要還是這個重要?”
“不要慌”。蕭方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師傅會救你的。”
她微弱的點點頭,忽然覺得安心。
他仔細檢查了韓雁聲的狀況,從藥箱中再取出一根針,紮在韓雁聲腹上。
她只覺得腹部一痛,接下來有東西劃出體內,接下來就是嬰兒宏亮的啼哭聲,屋裡屋外一片歡呼聲,“生了,生了。”
穩婆終於鬆了口氣,抱起孩子交給守在一邊的申大娘。“恭喜夫人,是個男孩。”
她微微一笑,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生命的產生和成長,實在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啊,好痛。”她忽然喊道。
“還有一個。”是穩婆驚忙的喊聲。
第二個孩子並沒有像她的哥哥一樣折磨她很久。
她再一次睜開眼睛的瞬間,陳阿嬌的回憶在她的腦子中毫髮畢現。 眨了眨眼,終於承認,從今以後,韓雁聲與陳阿嬌就是同一個人了。 握著她的手的白衣男人坐在床邊,她辨認了好久才認出來是蕭方。 “師傅。”
“雁兒,”蕭方驚醒,連忙為她把脈,終於鬆了口氣,“沒事了。” 韓雁聲打量著蕭方,忽然噗嗤一笑,“師傅,你有幾天沒梳洗啦。”鬍子拉雜的,渾沒有平常的俊美風度。
蕭方一愣,隨即瞭然,微笑道,“還不都是給你折騰的,你這幾日高燒輾轉,面上忽青忽紅的,我哪敢離開半步。”
“我昏睡幾天啦?”
“三天,”蕭方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產後最是要緊,你這幾天極為兇險。如今既醒,料已無大礙。我便回去歇息了。”說罷掀簾出去,不一會兒,申大娘攜著綠衣進來,看著她憔悴的模樣,紅了眼。
“娘,”韓雁聲不得不安慰她,“您別哭,我這不是醒了麼。”
“你呀”,申大娘颳著她的臉,“可嚇壞娘了。”她又想起那日情景,“若是當日有蕭大夫這樣的神醫在,也許我的菱兒就不用去了。”
“娘,”她情知她是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女兒,“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女兒,小虎子的姐姐。”
“好,好,好。”申大娘撫著她的頭髮,連說了三個好字,這才低頭抹去淚水。
她躺在乾孃的懷中,想著陳阿嬌最後的話語。
“幫我,幫我生下孩子,幫我帶大他,教好他,還有,幫我……愛他。”
那最後一個他,指的是孩子,還是……他?
她嘆了口氣。
“對不起,阿嬌,我做不到。是的,我繼承了你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