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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你。”梅寄江紅了臉,她本是當代名醫梅梁之幼女,父親為賊匪所殺,她卻被經過的遊俠郭解給救了下來,託給陳雁聲照顧。陳雁聲看她聰明敏慧,幼承家學,也就隨意她在他們名下各處產業走動。
“說起來,雁聲你真的比我小麼?”梅寄江好奇問,“你到底今年多大了?”
陳雁聲垮下臉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算多大,這些年來這邊認哥哥那邊叫姐姐只不過是因為原來的自己喜歡裝小賣乖,當然當時的韓雁聲的確年紀也小就是了。
“你覺得呢?”她問。
“嗯,”梅寄江退了幾步,打量她。“不知道,好像二十一二,又像二十六七。”
“寒,等於沒說。”陳雁聲汗。
梅寄江很快將這個問題拋之腦後,“醫館生意這麼差,你都沒個主意麼?還是把那個牌子撤掉吧。”
“我又不缺這點錢,”陳雁聲毫不在意,“這叫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沒有有緣人,我有什麼辦法。”她看著梅寄江有些擔憂的神情,安慰道,“安啦。等哪天有人上門來,自然生意就好了。現在嘛,”她忽然興奮起來,“反正左右無事,藥材也全,咱們來研究薰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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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南一戰的慘烈,很久之後,柳裔回想起來,仍是一陣震撼。
哪怕他再英勇,再擁有比常人多千年的見識,畢竟,這是第一次,他直面這麼多人的死亡,有匈奴人的,也有自己人的。
柳裔,他策馬在馬上問自己,自嘲一笑,你不是自詡是中國第一特警麼,什麼時候又將民族界限看的這麼清了。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他尚銘記方裕翰和楊哲的死亡,又親眼目睹一條又一條熟悉或陌生的生命前仆後繼的奔赴死亡。事後想起,尚心驚肉跳。
可是當時,他這是沉著著指揮著一場場進攻,尚能冷靜的盯著王廷裡甫驚醒的匈奴人,冷眼觀察著匈奴右賢王的去向,命令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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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記載,元朔五年春,衛青率軍出朔方,長途奔襲,突襲右賢王的王廷,打得其措手不及,狼狽北逃。
因為有左賢王愛子鄂羅多在手,再加上另一路將領李息遣派得宜,左賢王和單于並沒有派兵援助右賢王洛古斯。
右賢王洛古斯卻還是逃掉了。
柳裔冷笑,招過薛植道,“你帶五十人出去,在北面公孫賀後面,伺機判斷,再設一道攔截,若洛古斯出逃,務必生擒。記住不要讓別人看見了。”
“是。”薛植領命而去。
“小虎子,”柳裔喚道。
申虎策馬過來。
“你……小心一點,要記得,你孃親和姐姐還在長安等著你呢。”柳裔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拍了拍申虎的肩。他知道陳雁聲不欲申虎有傷損,但是對於經受過特警訓練的他們而言,要想茁壯的成長,就必須經歷暴風雨的洗禮。而申虎也有十五六歲的年紀,練武數年,稱的上大人了。這次戰役純粹就是關門打狗,應該出不了什麼事。
申虎點點頭,策馬去了。
“漢軍殺來了。”
偌大的匈奴王廷,匈奴語的呼喊聲響徹深夜,一片嘈雜。酒醉歡歌的匈奴貴族驚醒過來,兀自不信,洛古斯拉過入帳報信的衛兵,狠狠給了一巴掌,怒道,“胡說什麼?漢軍怎麼可能殺到這兒,他們就是會飛……”話沒有吼完,他的臉色慢慢變了。遠處傳來戰馬嘶吼,營地裡沖天的殺喊聲讓他明白不是一個謊言。換上戰甲,他提起刀衝出帳篷。
黑夜裡,帶馬衝進來的漢軍宛如天神降臨,持劍將匈奴人不論男女老少一律砍殺。
洛古斯一聲怒吼,“兒郎們,提起你們的彎刀,我們匈奴人是長生天的子民,不會敗給別人的。”
在右賢王的哥召下,匈奴士兵逐漸醒轉過來,個個恢復悍勇,一時間和漢軍殺個難分難下。
中行說匆匆從客帳中出來,見此情況,來不及訝異,喊道,“砍漢軍的馬腳。”
柳裔從戰場外看過來,“那個人是誰?”他問道。
沒有人回答,身邊的人並不清楚情況。
“羅士偉,你跟著那個人,生擒下他。”柳裔吩咐道。羅士偉是當初一線天惡戰生還的數人之一。
“是,”羅士偉領命,衝進了王廷沙場。
“大家打起精神,守好這一邊,不要讓半個匈奴人從這邊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