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過我不會再離開部隊了,就是死也不走! ”
曾浩驚訝地說:“你不怕死啊?”楊大水望著戈壁灘遠處克拉瑪依零星閃爍的燈光說:“我走了,郭局長,成局長他們怎麼向米基爾交待,我現在有些明白了,石油這個東西很重要,為了搞石油,廖總那樣有大學問的人,還有你們這些喝墨水的學生娃都來了,看來克拉瑪依這場石油戰役,跟我們當年打的三大戰役一樣重要!大鼻子米基爾不就是要我這顆人頭嗎?為了新中國的石油,我這顆頭就給他了!”
楊大水一席毫無做作之感的話讓曾浩真正地感動了,他敬重地說:“楊大水,我現在越來越發現你這個人真是了不起!”
還是沒有忘記曾浩缺點的楊大水說:“你也不用誇我,咋誇我我還是看不上你,你這個人毛病太多,得改改!”說完,轉身大踏步往地窩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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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聖地 第三部分(8)
腳步之堅定和剛毅,讓人想起衣洇血漬、踝響鐵鐐的革命志士們引吭高歌,踏上刑途。
楊大水走出很遠了,站在原地一直髮愣的曾浩突然大喊一聲:“楊大水,你讓我熱血沸騰!”
就是這驚動了戈壁灘某地穴深處一窩野兔和遠處成吉思汗山古老岩石的一嗓子,曾浩同楊大水從此成了幾十年肝膽相照的鐵血盟友。
獨山子通往克拉瑪依的公路上,吉普車像一隻屁股冒煙的野兔向前蹦跳著。司機小何透過後視鏡可以看到坐在後排米基爾的半張臉,這是一張戈壁灘上的風沙怎麼也吹不黑的臉,俄羅斯的血統使這張臉永遠粉白,而且是酒後更加粉白。又是一陣猛烈的顛跳,米基爾只是挪挪有些肥胖的身軀,並沒有睜開上車後就閉著的眼睛,小何鬆了鬆腳下的油門,車速慢了下來,閉著眼睛的米基爾馬上拍拍小何的肩,給米基爾開了一年多車的小何立刻明白這是要他加快車速的訊號,腳下一緊,吉普車又快了起來。小何偷偷笑了一下,想起前不久去烏魯木齊的一件趣事。
也就是半月前的一個陰天,小何拉米基爾去烏魯木齊開會,車速很快的吉普車行至瑪納斯大橋時,剛準備駛上瑪納斯大橋的小何才發現迎面駛來幾輛塞滿橋面的大型貨車,要不是小何急打一把方向盤,吉普車怕就成了大型貨車輪下的餡餅了。由於倒把打得太急,吉普車斜刺地衝到路下,幸虧是瑪納河的乾旱季節,河床無水,滿是西瓜一樣滾圓的灘石,不知是後怕還是緊張,在一陣劇烈的顛跳之中,小何竟忘了停車,一直把車子開過了乾涸的河灘,駛過河灘後,小何一扭方向盤,吉普車又駛上了大路。當米基爾看著車子又奇蹟般地駛上大路後,捂著頭上雞蛋大的青包,連聲說:“哈拉嗖,橋上的過不去橋下過。”這趟烏魯木齊之行後,米基爾給駕技高超的小何提升了一級工資。
但此時小何心裡卻一陣陣發緊,看著後視鏡裡米基爾陰沉的臉,他為曾是朝鮮戰場上的戰友楊大水擔心,他想像不出米基爾這麼一大早就急匆匆地趕往克拉瑪依,不知會怎麼處置使他大丟顏面的楊大水。
吉普車揚起一陣塵土,在成天海的帳篷前驟停,車子還未停穩,米基爾已經大步走進成天海的帳篷了。正在一張巨大的地質圖前研究工作的成天海和廖總,看到急匆匆走進的米基爾有些意外。成天海迎上前說:“米基爾先生,一大早就從獨山子趕來,有什麼指教?”
米基爾並不看走到他面前的成天海,說:“那個打我的楊大水呢?”成天海看了身旁的廖總一眼,說:“關著呢。”米基爾手一擺,說:“把他給我帶來!”
帳篷內外的空氣頓時緊張起來。
關押楊大水的土坯房裡,幾個看守楊大水的工人正在外間打撲克。土豆子開門闖入,大驚失色地說:“不好,出事了!”手裡拿著一張紅桃K的一個青年工人說:“出什麼事了?”土豆子不理,直往裡間闖,推開裡間的門大聲說:“哥,出事了!”
望著天花板愣神的楊大水從床上翻身坐起,“出啥事了?”外間的幾個人扔下手中的撲克牌,也跟了進來,站在土豆子身後。土豆子喘著粗氣說:“米基爾來了,要押你去見他。”楊大水臉上的肌肉跳了一下,愣怔了一會,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滿屋子神情緊張的人說:“這個大鼻子老米真要我的腦袋來了……”他突然一梗脖子大喊:“拿繩子,綁我!”
土豆子急得一拍大腿說:“哥,你快跑吧!”楊大水冷笑了一聲,說:“跑啥跑?”再往下的話,土豆子的話語中帶有了哭腔,“你不跑還有命嗎?打了這麼些年仗,腦袋沒丟,不打仗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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