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塬間狂奔的時候,二歪已經帶人從蘭妮家往院外扔東西了。鍋碗瓢盆等器皿在院外地上粉碎或變形,不敢言怒的眾鄉親聚集在蘭妮家院外一堆谷垛旁,目光噴射出一束束無助的不滿。
二歪幾個手下抬著一口大箱子從屋子裡走出,蘭妮娘趔趄著緊拽箱角說:“俺們沒說不搬啊,你們別給俺摔啊!”
二歪手下狠狠甩開蘭妮孃的同時,一面有彩飾的鏡子從屋子飛出落地玉碎,鏡片如雨點濺起。刺耳的破碎聲未落,蘭妮爹舉鋤從屋裡瘋牛般衝出,大呼:“二歪我跟你拼了!”鐵鋤揮舞的斜線中,二歪閃身躲過,急令手下幾個人要捆蘭妮爹。
西聖地 第一部分(3)
蘭妮散亂著黑黑長髮從一旁撲上來揪住二歪說:“憑啥捆我爹?”推開蘭妮的二歪說:“你們不但破壞村公所搬家,還毆打本村長就是犯法,犯法就辦你!”蘭妮說:“法是你家開的,法是你說了算嗎?”二歪說:“對了,法就是我開的,法就是我說了算!”
一聲炸雷般怒吼:“放屁!”怒吼者是從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的騾背上跳下來的楊大水。眾鄉親一陣竊喜,急忙閃開一條路,急步走近二歪的楊大水有些喘地對他說:“你剛才說啥?法是你家開的,法是你說了算?你還說你是革命功臣,你連起碼的革命道理都不懂。法是人民說了算,革命為啥?革命就是讓老百姓當家作主,現在革命勝利了好幾年了,你二歪還敢橫行霸道搶男霸女!”
對於突然出現的楊大水,二歪有些懵,當他手觸到腰間的槍時又有了些膽氣,他掏出槍對準楊大水說:“我就是革命功臣,我就要當村長了,你楊大水敢破壞村公所搬家,小心我崩了你!”
蘭妮上前拉住楊大水叫了聲:“大水哥……”楊大水輕輕推開蘭妮轉對二歪說:“你說你是革命功臣有啥證據?”
“我有功臣證,”說著二歪換了隻手拿槍,從衣服兜裡掏出一個小本本,在手裡揚起說,“看看吧,這裡有縣政府大印。”一把搶過小本本的楊大水拿在手裡看了一眼說,“二歪,你唬鄉親們不認字啊。”楊大水舉起小本本轉身對鄉親們說,“鄉親們,他這不是功臣證,他這是殘廢證。”說著將小本本扔到二歪懷裡。
“你說你是革命功臣你有啥證據?”二歪愣了半晌說。楊大水解開軍服,露出別在襯衣上的軍功章,軍功章在雨後的陽光下閃爍,閃爍出鄉親們一片喜色,剛才二歪要捆蘭妮爹時都沒流淚的蘭妮也湧出大顆喜淚,蘭妮娘也一把抓住流淚的蘭妮爹,臉上也溢位笑容。
有些惱羞成怒的二歪舉槍逼住楊大水說:“楊大水,你敢誣陷我?我斃了你!”只當過幾日擔架隊員的二歪豈不知徒手格鬥是楊大水在戰場上的強項,更何況他就是不跛腿也比楊大水矮半頭,楊大水微笑著用一連串讓鄉親們有些眼花繚亂的動作卸下了二歪的槍,在手裡掂了掂後對鄉親們說:“這是一把沒有撞針的槍,也沒彈梭。”又對傻眼的二歪說,“你的底細我知道。你在一野四縱當過擔架隊員,在戰場上被流彈打傷了腿也不假,但你爺爺是破落地主更不假,你要仗著你小舅子的勢力欺男霸女可不行,不僅我不答應,人民也不答應。”接著楊大水用槍點著二歪的頭說,“我咋就不明白你這樣的人也能當村長。”
二歪強弩之末地說:“我小舅子是鄉長,他叫我當村長的。”楊大水說:“據我知道村長不是叫誰當誰就當的,村長是民主政權,是老百姓選出來。”
眾鄉親紛紛說:“俺們楊村村長是老鍾叔,是我們大傢伙選出來的。”這時,被烏雲遮擋的太陽露出金黃色。楊大水及時趕回楊村,在蘭妮家院中這場與二歪的爭鬥,以村長老鍾叔下令將二歪押到村公所等候處理而結束。看著二歪被押走的狼狽跛影,楊大水不失時機地對鄉親們進行了關於共產黨是人民當家作主的天下的宣講,並以一首當時很流行的《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歌為例。
楊大水的宣講自然引起鄉親一番讚歎,其中老鍾叔一句“當了7年兵大水出息了”的話,最能代表鄉親們的心情。
油潑辣子手擀麵,是楊大水多年當兵在外最想吃的鄉食了,已經是第三碗了,抹抹嘴的楊大水舉起空蕩海碗衝著蘭妮還要。又盛了尖尖一海碗麵的蘭妮眼盯盯地看著楊大水吃麵要面再吃麵再要面的全過程,蘭妮爹孃在一旁憨憨地笑著。
蘭妮得知楊大水吃完麵就要趕回部隊後,眼裡一直閃爍的喜悅有些黯然,蘭妮娘說:“大水,能不能跟隊伍上說說,討個假,把你和蘭妮的親事辦了再走。”也當過擔架隊員知道部隊上規矩的蘭妮爹說,“大水是有功章的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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