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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鬆了口氣，然而才松到一半，就猛然瞪大眼睛。

那飛斧的目標並不是樂芙蘭。樂芙蘭只是突然間出現在它進攻道上的障礙。被樂芙蘭避過，飛斧以快的速朝蔡頭而去，蔡頭回身舉手，將湯圓格在身前。

貝爾蒂娜驚駭不已，閃電般地衝出，剎那間繞至蔡頭的身前，來不及舉刀，就用身體去擋。

然而她只擋住了一柄飛斧。那飛斧旋轉著在她肩頭切出一塊塊細碎的血肉，倒飛而回，而另一個飛斧，已經旋進了湯圓的身體。

“湯圓！”

貝爾蒂娜雙眼通紅，呲牙欲裂，卻已來不及阻止這一切。

眼前的湯圓被蔡頭當做肉盾，卻被德萊飛斧切割，劇烈的疼痛讓她的表情痛苦至，張開了嘴，卻又發不出聲音。她的眼睛已經快要從眼眶裡掙脫出來，生命在急劇地流逝。

“啊——”貝爾蒂娜悲痛嘶吼，雙臂回拉，將刀向蔡頭而去。身為湯圓的戰友和上屬，湯圓這樣的悽慘，她怎麼可能接受？

但是蔡頭不慌不忙，只是把傷勢慘重的湯圓往身前一橫，貝爾蒂娜就只能含怒收刀。

“把她——還給我。”貝爾蒂娜咬著銀牙說，聲音裡壓抑著無窮的怒火。

然而蔡頭只是蔑然一笑，不作理會，反而以湯圓相威脅，“讓開！”

遠處的德萊文忽然高聲說話。他一隻腳踩在嘉文四世身上，接住飛回的飛斧，“貝爾蒂娜，我欣賞你在戰場上的英勇，但你做了逃兵！雖然應樂芙蘭女士的期望，我一直在向你表示善意，但我並不樂意。現在是你贖罪的時候，我幫你清理了障礙，接下來，由你來處理那個該死的逃犯，請不要讓我們失望，請不要讓諾克薩斯精神蒙羞！”

“這個白痴！”卡特琳娜在林昭的身旁啐了一口。

林昭看向戰場，也不由有些憤怒，但憤怒的同時，卻有一股複雜的情緒縈繞在他的心頭。不管怎麼說，在諾克薩斯的底層區，湯圓還是幫了自己不少的。而且這個退役的少女，雖然有些耿直，但總歸不是壞人。

這個少女和貝爾蒂娜剛剛重新燃起對諾克薩斯的希望，卻被如此輕而易舉地澆滅了。

林昭意識到這一個悲傷而令人憤怒的變故，同樣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在這樣的變故之下，這個戰場、乃至貝爾蒂娜，將再次發生變化。

“湯圓！”他這一聲嘶喊，有幾分裝樣，也有幾分真的憤怒。他藉機衝入了戰場。

樂芙蘭和卡特琳娜沒有預料到事情這樣的發展。兩人沒再顧得上林昭，猛然間移位至蔡頭旁邊，想要搶先救下湯圓來，以此穩住貝爾蒂娜的情緒。

然而蔡頭十分警覺，在樂芙蘭和卡特琳娜殺至的瞬間，就後撤一步，讓過樂芙蘭發出的幻影鎖鏈，又把湯圓舉在身前，讓卡特琳娜投鼠忌器，不敢扔出飛刀。他把湯圓抓得死緊，鐵了心要將湯圓當他的替死肉盾。兩人出擊失手，也同樣怕誤傷了湯圓，沒有敢再動手，一時無可奈何。

“樂芙蘭女士，何必去救一個死人？”德萊絲毫不管樂芙蘭的意思，也不顧貝爾蒂娜的心情，耍弄著飛斧道：“讓貝爾蒂娜來處理那裡。”

這時候失去了德瑪西亞的侍衛以及蔡頭的支援的二十個角鬥士已經難以抵擋諾克薩斯人的進攻，或是被擊殺、或是再次被俘，全軍覆沒。德萊文得意洋洋，踩著嘉文四世，看了一眼正在拼死與諾克薩斯的精銳廝殺的那些德瑪西亞侍衛們，而後眼睛瞥向貝爾蒂娜，“讓我見識一下，曾經軍方的榮耀、諾克薩斯精神代表的風采！”

但他說完了話，卻沒有人理他。

樂芙蘭突然輕輕嘆了口氣，退了回去。

“你這個白痴。”卡特琳娜同樣退後，咬牙切齒地道，“我會把這一切告訴德萊厄斯，讓他把你抓回去，回爐重造。”

“放下她吧，她已經死了。”貝爾蒂娜聲音低沉地說，沒有再看蔡頭的手上，而是陰沉沉地看著蔡頭的眼睛。

林昭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到了洞口位置，停下身沒有動手。他環視四周，看到了德萊文腳下的嘉文四世。

還有守在洞口邊的那些剩餘的德瑪西亞人。

……想要離開，必須再做些什麼了。

蔡頭完全沒注意到手中人質的情況，將湯圓舉到眼前，看了看那張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至的臉，才確信了貝爾蒂娜的話。他以己奪人，完全不相信死人會有利用的價值，見湯圓已死，隨手就將湯圓的屍體一丟。

貝爾蒂娜接過屍體，返身就朝蔡頭一劍劈去。

蔡頭往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