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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閉上了眼睛。
13
早晨,賀蘭一身便裝,騎著腳踏車,專門去西門外買了老胡家燒餅,往回趕的時候經過一個十字路上,看見路邊護欄上倚著一個賣花的婦女。梔子花的香味從她手中的竹籃裡飄來,這時候賀蘭忽然有些傷感,她想了想,下車買了幾朵,一朵別在胸前,其它的裝在紙袋裡。
於是,這個早晨,秦歌所在的病房裡便也飄蕩著梔子花的清香。
這回,秦歌已經在醫院裡呆了半個月。醫生替他診斷的結果是由於壓力過大,造成精神性麻痺休克。除了藥物治療外,病人需要靜養,所有的工作都必須停止。這種精神性麻痺最嚴重的後果,就是導致心臟停止跳動。現在,秦歌不得不佩服隊長的深謀遠慮,他似乎一開始,就已經預見到了早晚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提前把賀蘭安排在秦歌身邊——在刑警隊幹了一輩子,就算沒成精,也肯定是條老狐狸了。
“這回,你們沒夥同醫生一塊兒騙我吧。”秦歌說。
有沒有騙他,其實他自己一肚子數。那晚在杜剛家老宅,那種頻臨死亡的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如果那晚不是賀蘭及時趕到,也許,他就真的死了。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當警察這麼些年,也沒存下什麼家產,要實在不行,我就打算以身相許了。”只有倆人的時候,秦歌笑嘻嘻地說。
夜行者(20)
“稀罕。”賀蘭板著臉,裝出副兇巴巴的樣子,“就你那脾氣,這輩子甭想找媳婦。”
嘴上這樣說,但秦歌住院這半個多月,她每天都會抽出空來陪他。這天早晨,她記起秦歌說過他喜歡吃西門老胡家的燒餅,特意起個大早。現在,秦歌聞著梔子花香,已經把她帶去的六個燒餅全都吃肚裡去了。她看出秦歌故意吃得賣力,好像這樣就能讓她高興一樣。但她真的挺高興,她今天才發現,原來這個大名鼎鼎的刑警隊副大隊長,有時候也很孩子氣。
這半個月裡,秦歌閉口不談案子的事。他不問,賀蘭當然也不會主動提起,但有些時候,她還是會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些憂慮。案子看起來線索挺多,但沒一條管用的。陸士新之死,顯然因為他曾經做下的惡行,如果杜剛還活著,那麼,一切都有合理的解釋。但現在,杜剛明明已經是個死人,一個死人,又怎麼會將活人殺死呢?
杜剛家在這城市裡,再沒有別的親人。據他們的鄰居反映,十多年了,也沒見過他們家來什麼親戚,這樣,也就排除了杜家還有其它人,來為杜雲報仇的可能性——就算杜家還有親戚,但十多年不來往,必定沒有太深的感情,他們怎麼會為杜雲而冒這麼大風險?
至於杜剛家牆壁上粘的符籙,透過對周邊鄰居的走訪,沒有得到任何線索。大家對杜家老宅諱莫如深,平時打門前過都帶小跑,更別說有人敢往裡去。發現符籙之前的幾天,沒有人察覺杜家老宅有什麼異樣,更不用說見到有人進去了。
更讓警方頭疼的是,疤面殺手連環案再度發生的訊息,竟一夜之間傳遍貓城,再加上杜家老宅發現的滿牆符籙,更是被傳得沸沸揚揚。民間傳說總是在一張張嘴的流傳過程中,不斷被加入些新的內容。貓城傳說復活的杜剛貓麵人身,能夠飛簷走壁,它只在夜晚活動,手持鋼絲飛索,但凡遇到曾經為惡之人,必定取其性命。
更有甚者,有些人開始諱忌杜剛的名字,在提到他時,只用“夜行者”三字代替。
——夜行者杜剛,再度讓貓城上空籠上一片血雨腥風。
刑警隊的電話,每天都要被打爆,省市領導對此案都異常關心,普通老百姓也不斷地打來電話詢問案情,並提供他們認為有用的線索。來自方方面面的壓力已經讓老狐狸隊長不堪重負,市裡的高層也下達了限期破案的要求。
為此,老隊長已經向局裡遞交了辭呈——不是他不想破案,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賀蘭相信,雖然秦歌現在什麼都不問,但是他並不是不知道這些情況。她每次來病房,都會見到床頭櫃上擺放著一疊報紙,他這麼裝聾作啞,要麼就是故意在迴避,要麼就是另有打算。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秦歌會將自己置身事外。
在這個梔子花飄香的早晨,秦歌吃完燒餅,賀蘭要回隊裡工作了。就在她正要將包燒餅的報紙揉成團時,忽然聽到秦歌驚訝地叫了一聲。
能讓秦歌吃驚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
秦歌一把抓過她手中的報紙,展開,目光怔怔地盯著看,好像上面有什麼讓他著迷的東西。
西門外賣燒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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