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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月光》的白衣女孩不在,背景音樂換成了龐龍的《兩隻蝴蝶》。
她總是喜歡遲到嗎?李左心想。但當連琦從過道里翩翩走來,他卻一點氣也生不起來,連忙站起來把她迎到座位上。
“對不起,李哥!路上有點事耽擱了。”連琦滿臉歉意。
“不要緊的,現在也不是太晚。”
“這麼急找我,有什麼要緊的事嗎?”連琦問。
“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就是關於上次的那個夢。”李左笑笑說。
“哦?”連琦有些吃驚,李左所指的重要的事,難道只是夢而已?
“先喝咖啡吧!”李左指了指服務生剛送上來的熱咖啡。
“你這麼一說,倒是吊足了我的胃口。快說吧,那個夢怎麼了?”連琦加了塊奶糖,用小匙攪著。
“你出生在本市嗎?”李左問。
“不,我七歲的時候,才隨著媽媽遷到這個城市的。”
“不介意告訴我,你的老家在什麼地方嗎?你放心,我不是查戶口的。”李左笑了笑。
“你也不像個查戶口的啊!警察哪有你這樣斯文?”連琦也笑了,“媽媽說,我的老家在一個小山村,但我沒有多大印象。只記得老屋後面有一個斜坡,一到春天,那兒就開滿了各種顏色的野花,還有很多蝴蝶飛來飛去,現在回想起來,就像做夢一樣。”
蝶魘(8)
連琦的思緒飄向久遠的回憶。
“那個村是不是叫做靈鄉村?”李左問。
“記不大清了,好像……好像是有個靈字。”連琦把目光收了回來。
“你再想想,那個斜坡上方,是不是有一棵老樟樹?被雷劈了一半的,樣子很獨特。”李左的心懸了起來。
“好像……有這麼一棵樹,我想起來了,對,是有一棵怪模怪樣的老樟樹,你怎麼知道呢?我記得樹上面還掛著大人做的鞦韆呢,小時候,我經常在上面盪鞦韆的。那時,鄰居家有個玩伴,是個比我大幾歲的小男孩,像哥哥一樣,常常幫我推那個鞦韆。呵!小時候真是無憂無慮。”連琦咯咯地笑了起來。
李左呆呆地看著她,他的猜測終於得到了證實。連琦,就是記憶裡的小女孩!十幾年來一直困擾著他的,怪夢裡那隻折翅的蝴蝶,竟然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李哥?”連琦看到李左怔怔地看著自己,收起了笑容。
“小蝴蝶,穿花衣,飛到東來飛到西,飛到花叢採花蜜,歡歡樂樂回家去……”李左哼起了這首兒歌。
連琦默默地聽著,然後她的嘴唇微微顫動起來。
“你是,你就是……”她睜大了眼睛。
“那個像哥哥一樣的小男孩。”李左笑道。
“太不可思議了!”連琦又吃驚又開心,“怪不得,剛見到你時,我就有一種似曾相識感,但想不到會是小時候的玩伴,真有意思,這世界真的太小了。”
原來她也早有這感覺,那麼上次她用特別的眼光看我也不奇怪了。李左心想。
兩個人都在努力回憶兒時的記憶片段,但與其說是片段,還不如說是記憶碎片,童年的時光太遙遠了,無論怎麼努力,也都是些抓不到影的閃回,具體的事,一件也想不起來。
“還是來談談夢吧!”李左說。
“是我那個夢嗎?”
“不,是我們倆的夢。看來我們都跟蝴蝶有緣啊!”
李左把關於蝴蝶的夢作了一個分析,講給連琦聽,希望她能提供有用的線索,但結果很失望,連琦也跟他一樣,這段記憶是一片空白。
“不可能無緣無故做這種怪夢的。”李左說,“這種反覆出現的夢,我想肯定跟童年的創傷有關。”
“但為什麼我們都記不起來,按理說,如果真有這樣可怕的事,我們的記憶就該更深刻才是,怎麼會完全不記得了?”
“在心理學裡,有一種症狀叫做心因性遺忘,有些痛苦的經歷,因為意識的自我保護功能,可能被壓抑到潛意識裡,進而被遺忘。但這些被壓抑的部分也並非永遠躺在了記憶死角,它們會透過做夢來興風作浪。”
“好深奧哦!”連琦搖了搖頭,喝了一口咖啡。
“其實道理很簡單,我們的意識就像審查官,那些不被允許的內容,統統不予透過。但到了睡眠時,這位審查官也休息了,潛意識裡的意念和記憶便獲得了自由,紛紛跑了出來,但它還是有點怕意識這個權威,所以反映出來的並不是這個經歷或慾念的本來面目,而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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