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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時候,脖子和手腕上都擦了厚厚的遮瑕霜,依舊逃不過他銳利的眼睛。
可是,她不願意說。素知她秉性的池陌,怎麼好為難她?這事也只好當作一塊石頭壓在心裡。
時間荏苒,不知不覺,已經離中秋只差一天。池陌骨折的傷雖然沒好,不過回家休養也是一樣的。為了回家過節,這天一早就決定出院了。
未晞有課,沒來接他。如非去辦理出院手續,可是當她辦好一切,回到病房找他的時候。骨折未好的池陌,已經不見了。
這是一間法國餐廳,平時總要排隊等候很久才有位置。而今天,這裡除了一桌客人,什麼人都沒有。原因無他,那個吃飯的客人,包下了整間餐廳。
阮劭南看著坐在他對面,手臂上打著石膏的男人,笑道:“看來,你恢復得不錯。”
池陌冷眼看著神采奕奕的阮劭南,記得自己剛才明明還在醫院的病房裡,可是再睜開眼睛,人已經在這兒了。
這不是一個正經商人該有的路數,他不由得心驚,對面的男人猶如一泓深潭,而這潭水太深,簡直深不可測。
“阮先生把我弄到這裡來,不是為了給我接風吧?”
阮劭南輕笑,將一塊牛排放進口中,輕嚼慢嚥後,方才優雅地擦了擦嘴,“當然不是,我是想跟池先生做筆生意。”
池陌忍不住笑出來,“阮先生想跟我買什麼?未晞嗎?真抱歉,她跟我不是那種關係。她只屬於她自己,你打錯算盤了。”
阮劭南端起酒杯,搖頭看著他,“我當然知道,你們不是那種關係。如果是,你以為你還有命坐在這兒嗎?”
池陌神色一凜,阮劭南接著說:“我要買的,是安靜。未晞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好好想清楚一些事情。我不希望任何人干擾她,我會給你一筆錢,足夠你花一輩子。你有多遠就走多遠,不要再回來煩她。你該知道,你不是每次都這麼幸運,有人跪下來為你求情。也不每一次,她下跪都有用,這要看她跪的物件是誰。”
池陌忽然明白了一切,右手的拳頭緊緊握在一起。阮劭南看到額上的筋都暴了出來,不由得笑了笑。
“池先生,如果我是你,就不會輕舉妄動。不是隻有你,才當過黑市拳手。話說回來,處理你,也不需要我自己動手。”
池陌看著那張高高在上、勝券在握的面孔,笑了笑,“阮先生,其實我對你一直很好奇。越是瞭解未晞,對你越是好奇。我一直很想知道,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那樣對她。他自己一次拍賣會,為了爭個面子一出手就是幾百萬,竟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沒錢看病,淪落到借高利貸,最後流落街頭的下場。他自己每頓山珍海味,她卻連買止疼藥的錢都沒有。今天看到你,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你根本就是一個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我真替未晞不值。當年,她為了你隨口編的一句謊話,白白放棄了留學的機會不說,竟然為了給你祈福,從山腳一步一叩跪著走到四方寺。你能想象嗎?整整九百九十九級,那時候還是冬天,下著大雪,她幾乎昏死在那些該死的臺階上。為了送給你一件稱心的生日禮物,不想跟你要錢,又要哄你開心,她將自己辛苦賺來的錢都拿了出來,最後還差一千塊,”池陌頓了頓,狠狠吐出幾個字,“那是她賣血的錢……”
忽然拿起桌上滿載的酒杯,隨手一揚,悉數潑在阮劭南驚愕的臉上,狠狠罵道:“你他媽的良心讓狗吃了?!”
站在兩側侍立的人剛要動作,阮劭南抬起手止住了他們,殷紅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來,就像兩行紅色的眼淚。
可是,池陌還沒說完,他看著對面這個富貴錦繡、一絲不苟的男人,冷笑道:“你都不如紅燈區那些站街的妓女。妓女出賣的是自己,而你出賣的,是一個肯為你生,為你死,為你不顧一切的女人。你左擁右抱的時候,想沒想過,她曾經受過什麼樣的虐待?你風光無限的時候,想沒想過,你腳下也踩著她的屍骨?怎麼?現在後悔了?你以為趕走她身邊所有的人,她就會回到你身邊?你別做夢了!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一定會有報應,我就等著那一天!”
池陌站起來就走,兩邊的人看了看自己的老闆,只見他用餐巾慢慢擦著臉上的酒水,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讓他走吧。”
池陌沒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阮劭南轉過臉,看著窗外的風景,城市的街景依舊繁華忙碌,人來人往,行色匆匆。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這是一個充滿悲傷的城市,城市裡的人都是過了河的小卒,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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