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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由自主地觸了上去,他看到自己的手竟然在發抖,“怎麼弄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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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晞花容失色,向後退了一大步,看著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凌落川驚訝地看著她,“你不認識我了嗎?”
未晞歪著頭,像個走丟的孩子,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一身華貴的男人,也不說話。半晌後,她用筆在小本子上寫了一行字,然後撕下那頁紙,遞給他。
凌落川低頭一看,紙上寫著:對不起,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他把紙揉成了一團,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的嗓子怎麼了?”
未晞還沒回答,只聽一聲急怒的呵斥。
“凌落川!你幹什麼!”
兩個人均是一驚,如非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急匆匆地跑過來,用力推開他,奪過未晞,緊張地將她藏在身後。
未晞好像對如非的行為非常不解,拍了拍她的肩膀,如非轉過身。
然後,男人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未晞不是用嘴,而是用手,在對如非說話。她用的是手語,那個曾經聲如黃鶯的女孩,她真的啞了。
如非對她說話,用的也是手語。她們用手語溝通,凌落川站在那裡,就像看兩個外星人,一句都弄不明白。
也不知如非對未晞說了什麼,只見未晞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對凌落川微微一笑,就被如非拉走了。
眼前的一切實在太過震撼,太過怪異。他想上前問個清楚,如非卻回頭用很低的聲音,惡狠狠地警告他,“你再跟過來,嚇著了她,我就報警!”
他當真沒有跟過去,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一個人站在大太陽底下,目送她們離開。
當天下午,他就託人從警察局的檔案室找出了陸壬晞案子的卷宗,找出了未晞獲救時的照片。又找到了當時知曉這件事的媒體記者,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報紙上對這件事隻字未提。
後來,他又找到了醫院的驗傷報告和未晞病歷。
整整一下午,他守著這些,沒有出房門半步。他無數次站起來,又無數次坐下。口中唸唸有詞,拳頭緊緊握在一起,又一次次地鬆開。
病歷,驗傷報告,陸壬晞的口供,他自虐似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彷彿對靈魂最深地叩問和鞭撻。唯有那些照片,實在太過悲慘,縱然是他,看過一次也不忍再次去看。
直到華燈初上,他站在自己的“皇朝”,俯視下面的芸芸眾生,心裡依舊是一陣陣的驚濤駭浪。
過去發生的一切,如同慢放的電影鏡頭,一幀一幀播放著只屬於她一個人的風雲變幻。
他的眼前,一會兒是他們在“絕色傾城”初見時的驚為天人;一會兒是他在學校訓斥她時的楚楚可憐;一會兒又是她站在阮劭南身邊,幸福安靜地微笑;最後所有的鏡頭都定格在那些慘不忍睹的照片上。
曾經以為自己在這場力量懸殊的殘忍遊戲中,不過是個推手,只負責隔岸觀火,推波助瀾。而他們個人自有個人的命運,她走到這一步,怪不得誰,也怨不得誰。
可是這一刻,他的心卻無法平靜。有某種東西深深地撼動了他,無聲地譴責著他。
他忽然意識到,他和阮劭南,是用一種近乎強暴的方式,殘忍地掠奪了一個無辜女孩的所有,輕蔑地毀掉了她的一生。他無法想象,自己當初怎麼會放任這種事情發生,由著他們把她一步步推到這個境地。
他更無法想象,如此柔弱的未晞,當年是如何從陸壬晞身邊死裡逃生的?
煉獄,也不過如此了……
晚上,跟阮劭南吃飯的時候,凌落川還想著下午的事,整個晚上懨懨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吃過晚飯後,他們在客廳坐著飲茶。
“怎麼了?夏威夷的美女和美景沒把你服侍好?一個晚上都無精打采的。”阮劭南用電腦看歐洲的股市。
“沒什麼……”凌落川拿起桌子上的卡卓刀,隨意把玩起來,看了看剛剛走出游泳池的谷詠凌,月光下一身黑色比基尼,襯出她姣好的身材,隨口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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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些日子吧,最近金融危機鬧得很厲害,我們都忙。”阮劭南抬頭看了一眼,笑著說,“你這個花花公子,什麼時候關心起我的婚姻大事來了?還真是稀罕。”
凌落川只是笑,將那把造型古樸的藏刀抽出來,鋒利的刀刃在燈光下是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