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那天是我五歲的生日，也是我進入另一個更悲慘的世界的日子。現在回頭看的話，我甚至能把五歲前的那些回憶貼上“還不錯”的標籤。事情發生在午後，那時我正在刷盤子——雖然那頓飯我幾乎是一點都沒吃。我的表兄在吃飯的時候突然大發脾氣，還把我少得可憐的午餐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我那時候是很餓，但是還沒餓到要把掉到地上的食物再揀起來吃的地步。在那之後Petunia阿姨把我表兄帶出去吃冰淇淋消火了。而我，則被留在家裡，在魚泡眼的姨夫監視下把一切都打掃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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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身邊打轉了好一會，寂靜的房間裡只聽到他粗重的呼吸聲。之後他總算走開了，我稍稍鬆了口氣。可是沒一會Vernon就又走回來了，這次他在房間門口打著轉。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像是要把我看出個洞來。這讓我很害怕，於是我的手滑了一下，我正在擦的盤子就這麼掉了下去。這一瞬，時間彷彿都慢了下來。我甚至能看清楚這隻盤子是怎麼掉在地上，並且碎成一塊一塊的整個過程。我盯著地上盤子的碎片，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我開始設想我會被怎麼懲罰。我低著頭等著Vernon姨夫的怒吼——那之後就是拳頭——可是這次他卻一直保持著沉默。我慢慢地抬起頭看向門口，發現Vernon像座鐵塔一樣杵在那裡，盯著我看。

我看向他，等著懲罰的來臨。但是這次他卻沒一巴掌扇上來，相反的，他開口問了我一個問題。雖然在我看來，這個問題一點意義都沒有。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小子？”這就是他的問題。

我點點頭。今天是我五歲的生日，但是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他以前從來都沒有關心過這些的。這個變化讓我恐懼不安。

“是時候讓事情變變了。你長大了，還長得那麼可愛。既然今天是你的生日，那麼就讓我們做點什麼特別的事情吧。別管那個碎掉的盤子了，跟著我來，我為你準備了點東西。”

我跟著他走上樓梯，我腦子裡只想著他會給我什麼，難道是一份禮物？但是我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我之前所有的生日都被他們忽視了，他們除了詛咒我之外沒給過我一份生日禮物。而現在似乎出現了一些改變，我幾乎要相信我的處境是真的能發生些變化，而我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Vernon開啟了他臥室的房門。我侷促不安地站在門口，但是他在後面推我，所以我就進去了。房間的窗簾都被拉死了，雖然床頭櫃上的檯燈開著，但是整個房間還是被籠罩在一片陰暗之中。我開始慌了，想要轉身離開，但是這太遲了。Vernon已經把門關上了，他現在就堵在門口。他的手裡握著個什麼東西，看起來像是一根馬鞭。我看電視的機會不多——要是被他們發現的話又是一頓打，然後被扭回碗櫥裡——但是就有一次我在電視裡看到過類似的東西、

我一點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拿著這麼一根東西，直到他舉起了握鞭子的手我才明白Vernon要幹什麼——這是一種新式的懲罰。鞭打從我的後背開始，我因為衝擊力而向前摔到了地上。Vernon一直揮動著他手上的鞭子，直到我躺在地上不住地嗚咽著，他才停下來。我的套頭衫背後那塊全都破了，衣服下面的面板也被鞭子打破了。我的背上佈滿了交錯的紅色鞭痕，較深的傷口還在流血，我的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Vernon慢慢地走近我，他沒發出什麼聲響——這和他第一次打我的時候是一樣的。我努力撐著不哭出聲音來，因為我知道，要是我發出太多的聲響的話Vernon會把我打得更慘的。突然，Vernon把我的雙手擰到頭頂，以那個做著力點把我拎了起來，我的身體懸空，腳離地面有幾英寸的距離。我的肩膀那裡就像是被刀割一樣的疼，我甚至有種我的手臂要被擰下來了的錯覺。

Vernon就這麼拎著我，什麼都不做就是看我。在過了對我來說像是好幾個小時的時間之後，他突然把我扔到了床上——臉朝下的那種。他猛地把我的手臂縛在背後，然後又用什麼把我的嘴巴堵了起來。我瘋狂地掙扎著，但是這一點用都沒有。我的掙扎所導致的唯一的後果就是那條捆著我手的繩子深深地陷進了我的手腕裡。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一切都和平時大不一樣。

通常，Vernon都是一邊吼著我做錯了什麼，一邊暴打著我——他給我的懲罰不可能像今天這樣平靜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