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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能與這把斧頭合到一塊,既不趁手,便扔到了一邊去。只是洪凌波覺得在這荒郊野外中,砍樹劈柴時用劍頗不順手,便拿來了這弒龍斧,充當起了燒火棍來。可憐這弒龍斧曾經必然威風八面,大殺四方,笑飲殘寇血,揮屠入戰圖,但時過境遷,到了今時今日,即便當年再輝煌、再威震天下,也不免淪落至此。
蕭遙找到了那把弒龍斧後,心想我便試它一試,若是實在拿不動,那也只能另尋他法了。主意已定,他俯下身子,雙手緊緊握住那條騰雲蛟的龍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腰腹突然用力,雙臂緊繃,一下子便將那把弒龍斧高高地舉了起來。
這一下可大出蕭遙的意料之外。他清晰地記得,就在幾天前,自己拼盡全力也只能將這柄弒龍斧抬離地面不過數寸,再高一點都是萬萬不能的。但眼下,他自覺舉起這弒龍斧似乎只需全身五六成的力氣,那弒龍斧就已經被高高地舉過了頭頂。蕭遙在心裡暗忖道,難道是因為李莫愁之前替自己開筋的緣故?他卻不知道的是,李莫愁看似只是硬掰他的身體骨節,其實其中暗藏法門,所用手法實是一門極為高深玄奧的秘術。
蕭遙不知其中玄機,但自他被洪凌波以手掌按於腳底,將那舒適柔和的陣陣暖流傳進自己的身體後,他渾身上下便充滿了似要破體而出般洶湧澎湃的力量。不管是腰腿還是手腳,都與往日大不相同,每一次揮手奔跑,似乎都有種快得要止不住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蕭遙以前從未有過,眼下初擁此力,便忍不住要好好發洩一番。
他單手提斧,來到了距平臺不遠處的一片茂密樹林中。此時晨光初現,山後的朝陽隱約露出了一點金色的光環,道道金光失去了山巒的阻礙,頓時便穿透了這片濃密黑暗的樹林。蕭遙站在林中,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遠山近水,心中頓時升起了萬丈豪情。他大喝一聲,握著弒龍斧的右手突然揮舞了起來。林中樹木茂密,雖無參天巨木,卻也都不是幼芽新綠,林中棵棵樹木均一人環抱大小,雖並不十分堅挺,但也絕非柔脆之木。林中樹木茂密,窄者三四步內便有兩樹生長,寬者也不過僅容兩三人並肩之距,但見蕭遙心隨意行,斧隨身動,整個人在樹林間閃轉騰挪,絲毫不見停滯歇窒之意,細瞧之下,竟是用上了李莫愁所授地宮鴛鴦拳的步法,以及從拳招中演化而出的用斧之法。
這地宮鴛鴦拳作為習武時的入門武功,威力雖不大,但其中包羅永珍,涵蓋極多,不僅包含拳腳功夫,還能從中演化出刀、劍、棍、鞭、棒等兵器用法。蕭遙之前因身體所限,一直學而未成。此刻面陽而立,斧指巍峨山川,腳踏逶迤長河,胸中豪氣頓生,心間武意猛增,以前洪凌波所教的那些功夫便自然而然地融入到了他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
那弒龍斧雖不知已度過了多少個朝代,經歷了多少滄桑,但依然是柄破山碎天、削金斬銀的神兵利刃。此刻握在蕭遙手中,雖不能重現它當年萬分之一的輝煌之態,但神兵畢竟非凡品可與之媲美,舉手投足間,一招一式皆霸道。
但見蕭遙腳踏通天步,雙手握緊騰雲蛟,忽的向左猛劈過去,一棵丈許高的矮樹便被齊刷刷地攔腰斬斷。蕭遙足下一點,身形瞬間向前躍出半丈,那顆倒下的樹木擦著他的後心便“咚”地一聲,砸在了另一棵樹上。蕭遙不收弒龍斧,藉著剛才一劈斷木後的餘力,腰身一轉,手腕上力道陡增,一記勢大力沉的揮劈又將一棵兩人才能環抱的樹木攔腰斬斷。看著向自己頭頂猛砸而下的那顆大樹,蕭遙大喝一聲,腳下如踩暴雷,騰地一下便躍起丈餘,在空中足尖一點,借上那棵大樹的力後,身形又猛地往上竄高了一大截。蕭遙雙手握斧,面露極度猙獰之色,嗓中發出赫赫獸音,將弒龍斧高舉過頂,從半空中直直地向下劈來。隨著一陣尖銳刺耳的破空之聲突然響起,“嘩啦啦”,又是一陣像紙片被撕裂般的聲音響起,一棵大樹竟已被蕭遙從中劈成了兩半。
但蕭遙似乎仍沒有滿足。將那棵樹從中劈為兩半後,他輕輕一躍,幾個起落間,便又來到了一個受破壞程度較小,大半樹木依然直挺挺地立著的地方,借剛才縱躍之勢,斧身前送,“噗”地一聲,整個斧身便已牢牢地嵌在了樹幹當中。蕭遙雙手握斧,大喝一聲,竟不將斧子向後拔出,而是沉身踞步,將斧子硬生生地繼續摁進樹幹之中。要知道,凡事若是借勢而為,一鼓作氣之下,必破之,但再而衰,三而竭,蕭遙初時將弒龍斧嵌入樹幹當中停頓下來,此勢便休,已無法再借,他便是將自己置於一個進退不得的兩難之境中。但蕭遙豈是那種輕易便認命屈服之人?他以弒龍斧入木,不退反進,逆其道而行之,這等氣魄,便已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