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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盈用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他。
鍾道無力的坐到地上,眼神變的呆板起來:“我不能說。”
雪盈哼了一聲道:“你當然不能說了。因為你根本就沒辦法狡辯。”
我用力的拉了雪盈一把,低聲對她說道:“你不覺得鍾道的表情很古怪?”
“哼,我看一定是他裝出來的。”雪盈不屑的說。我搖搖頭,指著他說道:“那傢伙明顯神志不太清楚,好像吸過毒。”
“不錯,我吸過毒。”鍾道抬起頭,深深吸了口氣,衝我倆說道:“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確實沒有強姦過萍兒,更沒有殺她。我也沒有坐過牢,我是進了戒毒所。自從我的她死了以後,我就開始用酒精麻醉自己,然後又學會了吸毒!”他眼神空洞的呆望著辦公室的天花板,緩緩的又道:“她就是死在這裡的,用我送給她的絲圍巾上吊自殺了。”
我和雪盈對望了一眼。我撓了撓腦袋,遲疑的問:“你說的那個她,是不是十多年前在這所辦公室裡上吊自殺的年輕女老師?”
“不錯。你們想不到吧──我居然會愛上自己的老師!”
鍾道笑起來,哈哈大笑著,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我是校長的兒子,我不用努力就可以考到自己希望的任何好成績。不過那些成績卻統統不是真實的,我的科任老師每一個都想巴結我爸爸,所以不論我怎麼考,甚至交白卷,拿到的卻全都是滿分。只有高秀老師對我好。她對我飠厲,也根本不會管我老子是幹什麼的、我的身分在學校裡有多特殊……她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漸漸的我發現自己的眼神再也離不開她,我居然愛上了她,愛上了自己的老師!嘿,你說,那是不是一件荒謬的事?”
“那當時李萍和你的關係是?”我思索著,望著他問。
鍾道回憶道:“萍兒是我的女朋友。
“每次我想要和她提出分手,她就會哀求我,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死也不放手。就算我告訴她我已經不再愛她,她也不會聽。她甚至常常割腕來威脅我,逼我不要離開她。”他用手抹掉臉上的老淚:“甚至有一天,她神經兮兮的跑來告訴我自己肚子裡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我很詫異,因為我很確定自己沒有對她有過任何越軌的行為。但萍兒卻信誓旦旦的說那孩子是我的,她說我可以不承認,甚至可以為了我的前途將肚子裡的孩子打掉。我不置可否的丟下她走了。
“但過了不久,她又將我約到古亭那裡去了。萍兒神神秘秘的遞給我一個袋子,我開啟一看,險些吐了出來。在裡邊的竟然是個嬰兒,死掉的嬰兒!那個嬰兒滿臉滿身都是血,似乎是才從'此貼涉嫌違規,請及時聯絡斑竹'裡分娩出來。甚至肚臍眼上還有長長的一截臍帶……”
鍾道閉上了眼睛,臉色蒼白惶恐,似乎對那段記憶有著莫大的恐懼:“萍兒衝我笑著,笑的讓人不寒而慄。她說她已經殺死了我們的孩子,我再也不用擔心別人的閒言閒語了。我當時只感到不可思議,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她。但沒想到,那一走,竟然就是永別。從此後萍兒就失蹤了,我想,她一定是對我徹底失望了,於是獨自去了一個再也沒有人會認識她的地方……”
“他的話你信嗎?”雪盈將嘴湊到我耳邊輕聲問道。
我嘆了口氣:“他的故事很符合邏輯,雖然和我們從學校傳說裡得知的情形完全不同,但應該有一定的可信度。”
雪盈望向鍾道高聲問:“既然你不是兇手,幹嘛三更半夜的跑到這間辦公室找你的學生資料簿?”
“我的學生資料簿?”鍾道詫異的抬起頭:“我從來沒想過要找那種東西。”
“那你來這裡究竟想要找什麼?”我好奇的問。
“是一個我已經遺忘了十多年的東西。”
鍾道頹廢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甜蜜:“是條圍巾,那是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雖然老師說我太小,不能接受我。但在我苦苦哀求下,她還是收下了那條粉紅色的絲織圍巾。我知道,那條圍巾在她自殺後就被解下來留在了這裡。但直到今天我才有膽量下定決心要將它找出來!”
“對了,我一定要把它找出來!”鍾道搖晃站起身,又蹲到那堆資料前翻找起來。
“你要找的東西,嗯,是不是這個?”雪盈有些難為情的將一條圍巾遞給了他。
鍾道頓時喘息起來,他的全身開始劇烈的顫抖,接過圍巾的雙手更是抖個不停:“是這個,就是這個。”他喃喃的說道,橫花的老淚不斷從黯淡無光的眼睛中流下。
“那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裡?”我奇怪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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