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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洗浴也。此湯辟惡,除不詳,氣降神靈,用之以沐,並治頭風。”這裡的五香、前三種為香花,後二種為香木,香揉合,其燻襲馥郁之濃烈,鬼神亦足驚也。
宋以後,民間公共澡堂盛行。(公共澡堂,據筆者考證,在南朝宋時已出現,詳見拙文《澡堂史話》,載《文史知識》1992年第7期)澡堂之名或呼為“浴肆”,或呼為“混堂”,更有通名“香水行”的,這就是因為浴湯中往往調人花葯香料以招徠顧客的緣故。香水行因一年四季都經營開放,老百姓也就不限於特定的節期,而是隨時都可以進行香湯休浴了。這時,其原所由始附著的宗教意義日趨淡漠不顯,而護膚養容、防病長生的作用則一目瞭然,以致人們漸漸地把香湯沐浴僅僅視為是一項衛生活動和舒適的享受而已。下列一二,不妨一試:
◎蘭香浴
宋洪芻《香譜》捲上引《川本草》:
蘭香,味辛平無毒,主利水道,殺蟲毒,闢不祥。一名水香。生大吳池澤。葉似蘭,尖長有岐,花紅白色,煮水浴以治風。
◎茅香花浴
唐李勣等《唐本草》:
茅香花,生劍南諸州,其莖葉黑褐色,花白。非白茅也。味苦溫無毒,主中惡溫胃止嘔吐。葉苗可煮湯浴,辟邪氣,令人香。
◎菊花,金銀花浴
明田汝成《西湖遊覽志餘·熙朝樂事》:
立冬日,以各色香草及菊花、金銀花煎湯沐浴。謂之掃疥。
十六、小窗瓶水浸春風……元·方回(1)
鮮花插於瓶中,便獲得了第二次生命。
“插花”一詞原指戴花,如南朝梁袁昂《古今書評》:“衛恆書如插花美女,舞笑鏡臺”,唐杜牧《杏園》詩:“莫怪杏園顦顇去,滿城多少插花人。”這裡的“插”皆指簪戴。瓶供興起後,此詞才又指其藝。如明張醜說“大率插花,須要花與瓶稱”。“插花”在今天是通行的講法,指的是插花藝術或切花藝術。而在古代,多稱為“瓶花”、“瓶供”。
瓶花始於何時,清人西厓在《談徵·物部》中曾加考索:“佛氏有供花之說,亦未聞用瓶。”然而按《南史》記齊武帝諸子事蹟看,“未聞用瓶”之說不確。《南史·齊武帝本紀》載:“晉安王子懋字雲昌,武帝第七子也。諸子中最為清恬。有意思,廉讓好學。年七歲時,母阮淑媛嘗病危篤,請僧行道,有獻蓮華(花)供佛者,眾僧以銅罌盛水漬其莖,欲華不萎。子懋流涕禮佛曰:若使阿姨因此和勝,願諸佛令華競齋不萎。七日齋畢,華更鮮紅,祝罌中稍有根鬚,當世稱其孝感。”文中的銅罌是一種小口大腹的盛酒器,由於口小,自然就成了放置蓮花的理想器具了。文字記載往往滯後於已發生的現實,據此尚不能認為插花便是始於南北朝且源自佛教。考古學的發掘資料表明,我們祖先很早就懂得了欣賞花卉,如在河南省陝縣出土的距今五千餘年的代表仰韶文化的彩陶上,繪有由多數五出花瓣組成的花朵紋飾,還有許多其他花卉題材圖案在各地新石器時代的陶器上陸續發現。考古研究者認為,專門放置花卉的花瓶古已有之,這就是四千五百多年前出土的雲紋彩陶花瓶。這說明了我國的插花藝術一直可以上溯到夏代以前。
無疑,自佛教傳入中土,佛前供花的宗教儀式對插花藝術的發展起到了推動作用。而據日本的研究,日本插花就是由隋唐時期的高僧傳入的,故直至今天,日本的對佛獻花仍定為儀式。而我國的佛前供花,到了唐代發展為宮廷插花,這在敦煌壁畫中有所反映。唐羅虯《花九錫》最早記載了插花、賞花的習俗。“花九錫”之義,似為賜花以九件禮物,即“重頂帷”,用作瓶花障風;“金剪刀”,用作修剪花枝;“甘泉”,用以養花;“玉缸”,用以貯水插花;“雕文臺座”,用來放置花瓶、花缸;“畫圖”,對花狀貌繪影;“翻曲”,對花制曲奏樂;“美醑”,對花嘬酒品嚐;“新詩”,對花吟誦詩文。
五代南唐後主李煜的宮中有用隔筒插花的記載:“李後主每春盛時,樑棟、窗壁、柱拱、階砌井作隔筒,密插雜花。榜曰‘錦洞天’。”(宋·陶谷《清異錄》卷二)到了宋代,插花日漸風行。詩人每每有吟詠。如楊萬里有詩題為《梅花數枝篸兩小瓷瓶雪寒一夜二瓶凍裂》。篸,通簪,謂花插瓶中如人簪戴之。張道洽《瓶梅》詩:“寒水一瓶春數枝,清香不減小溪村。”徐獻可《書齋》詩:“瓶花落盡無人管,留得殘枝葉自生。”
當時並不單是仕宦之家愛此瓶玩,而是上至皇室,下至百姓,皆有興致。《武林舊事》卷二“賞花”記南宋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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