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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見幾分輕快:乃是《詩經》中的“小雅?鹿鳴。
恆公子目光一亮,頓時有知音之感,他紫檀儒袖輕垂,髮間玉冠紋絲不動,便已是微微一禮,“見過陛下。”
他的笑容真摯可親,儀態無瑕可擊——但這輕輕一禮,卻是將本就在挑刺的眾臣惹得勃然色變:他居然連膝蓋也不彎一彎
左相冷然一笑,略微提高聲線道:“拜謁也該有拜謁的規矩——堂堂晉國公子,居然如此失禮。”
“這位是左相大人吧……”
恆公子好似絲毫不曾感受到這份敵意,仍是笑意晏然,整個人在千百目光下,更顯高貴清華——眾臣雖知他乃是出自敵方,卻仍有如沐春風之感。
“聽聞左相喜好嚴刑酷法,今日一見,果然風采斐然。”
他似褒似貶的笑著說完這句,倒是把左相弄的一窒。
沒等左相反應過來,恆公子悠然一笑,繼續道:“只是左相大人,未免把這種酷狠發揮得太過了——晉雖是小國,卻也沒有屈膝人前的道理,大人還是管好自家的事,再談其他吧。”
昭元帝居於最高處的御座上,仍是冷然沒有開口,另有重臣卻不甘示弱,笑著開口道:“恆公子少年意氣,倒是不願屈於人後——只是如今晉國有求於我朝,論理也該厚禮卑詞的伺候著,怎麼如今反而買弄起清貴來了?”
他一聲大笑,好些臣子也是附和而笑。
恆公子也笑出了聲,“古有夜郎自大的故事,記錄這則趣聞的大儒也曾想教化愚國之民,卻被認為是貪圖該國的高官厚祿。所謂朽木不可雕也,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笑聲猛然一窒,一干文官都漲紅了臉,有些張口結舌的急怒不已。
昭元帝麾下的文官,大都是徵辟而來的新科俊才,文才是有了,但幾乎全是出身寒族,被人譏諷為“不知禮儀,不聞祖宗”的鄉巴佬,他們面對這種在書香中浸潤了十餘代的高門時,天然便是底氣不足。
眾人還欲嘲難,此時卻聽昭元帝低喝一聲,“夠了。”
這一聲轟然直入眾人心間,恆公子心頭也為之一震,不由的抬頭去看。
與此同時,一道纖細的紫衣身影,正躡手躡腳的從側邊帷幕旁走了進來,被這一聲嚇得幾乎摔個倒栽蔥。
是她
恆公子立刻認出了她。
………【第一百六十章盡日君王看不足】………
第一百六十章盡日君王看不足
燈燭光耀華美,盛宴絲竹靡麗,萬千繁華讓人五色眩迷,恆公子的目光,卻只凝在一處——
她鬢邊珠玉琳琅,被燈光一照更顯明燦不可方物,沉墜瑩瑩,卻更顯得小臉只有巴掌大,兩道黛眉彎彎的一動,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
她躡手躡腳的從側邊紗帷間走回原座,顯得有些鬼祟調皮,冷不防,聽到昭元帝的低喝,卻是嚇得腳下一扭,險些摔倒。
她急促的倒抽一口氣,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卻一把攥住了拱角的垂紗,把它當成了保持平衡的救命稻草。
踉蹌著用力一扯,紗簾卻發出哧的一聲,徹底斷裂開來,輕飄飄的旋落而下,罩在了那個剛站穩身形的罪魁禍首身上,把她徹底包成了一隻白繭。
恆公子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他的笑聲很輕,但在劍拔弩張的緊迫氣氛下,顯得格外清晰。
昭元帝的目光投向不遠處的這場小小鬧劇,看到被裹成一團,正在原地辨不清方向的那道熟悉身影。
他眼中出現一道不悅的幽沉,讓近身伺奉的從人感到膽戰心驚,隨即,居然唇角微微向上,露出一道似譏誚似寵溺的微笑來。
“去幫她解開。”
他淡淡吩咐道,於是不幸被點到的從人額頭冒汗的上前,替丹離解開糾纏不休,難以擺脫的紗簾。
“怎麼突然就掉下來了呢……”
丹離有些狼狽的起身,嘴裡還小聲咕噥著。
她被這麼多雙眼睛注視著,卻絲毫沒有不自在的羞赧,乾脆一溜小跑,想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上。
“過來。”
一聲低沉吩咐,出自昭元帝口中。
立刻便有人上前,不由分說的將她的席面座位都撤去,隨即在昭元帝一個眼神示意下,居然乾脆就在他座下設了個矮圓凳,讓她坐下。
我的美食……我舒服的軟墊……統統都飛走不見了
丹離一張小臉皺起了苦瓜,卻在嚴厲警告的一瞪下,只得乖乖的坐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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