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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過一束。
見我眼睛老盯著那束花,老捕鼠員說,這是丫丫今天早晨一大早去花市給你買的。
我點點頭,說,她人呢?
她去化驗室了。老捕鼠員高興的說,我把你送到醫院後,就去找她了,聽說她病了,已經病了很長的時間,但是沒想到我說了你的事情後,她的病竟然突然就好了,跟著我趕到了醫院,現在,就是她專門在對你進行治療。
我說,我怕是睡了好長的時間吧。
還說呢,你已經經睡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了啊。咳,孩子,你的命可真夠大的啊,肚子上那麼大的窟窿,還都長了蛆蟲,居然挺過來了。我今天早晨進醫院裡來的時候聽他們說,你簡直就不是人!見我驚訝地看著他,老捕鼠員呵呵一樂,說,都說啊,如果是人,早就死了。
老捕鼠員告訴我,從我躺進醫院這麼一週時間來,他是每天都要來看我幾次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對我很牽掛,我很讓他感到心疼,這段時間,他的心就像一個老寡婦似的,開始柔軟起來,動不動就要傷感,就要莫名其妙地衝動起來,然後莫名其妙地流眼淚。老捕鼠員說,他現在的心軟和得連老鼠都不忍心殺了,因為看著我的樣子,他就聯想到一個生命要好好地活下來是多麼的不容易啊。
老捕鼠員跟我說,這麼些天來,丫丫沒有回過家,她一直呆在我的身邊,沒日沒夜的,像犯了痴病似的。剛開始的時候我好像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那些醫生都主張放棄治療,算了,救不活了,但是丫丫不依,她說我死不了的,我那麼多天都沒死下去,現在送到醫院裡怎麼會死呢。在丫丫的堅持下,醫生開始恢復對我的治療,但是卻不知道怎麼治療,他們沒有辦法給我輸血,因為我的血樣非常怪異,他們找不到合適的供血者,還有,我的肚皮裡的腸子什麼的,幾乎快被蛆蟲吃乾淨了。醫生不敢也不知道怎麼下手治療,丫丫只好自己動手,她將我的肚皮割開,清洗乾淨後,用針線卷巴卷巴縫合起來,然後我們就像兩尊雕塑一樣,一尊躺在床上,一尊坐在床前。那些醫生們因為我血樣的怪異,使得他們都感到好奇,於是常常到我的病房看我,看完過後,他們都勸丫丫算了,說我已經死了。但是丫丫不相信,她就像信守一個諾言似的,每天早晨去花市給我買一束鮮花,放在我的對面,希望我一睜開眼睛就能夠看到它。
但是真正救你的,卻是秦天,捕鼠局局長,他來看你的時候給你帶來了幾口袋血漿,說是從他身體裡自己採集的。老捕鼠員說,那些鮮血一流進你的身體,你的呼吸就開始勻稱了,你的心臟也開始跳動起來。
正說話間,丫丫過來了,她看著我,我也看著她,老捕鼠員擠擠眼,笑著,握握我的手,離開了。
醒了。丫丫說。
我點點頭,看見丫丫撇過臉去,她的臉上有淚珠悄然滑落,我說,丫丫,謝謝你。
丫丫慘然一笑,說,我應該感謝你才是啊。
可是你救了我啊。我說。
你醒過來就好了,我出去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丫丫說著離開了病房,我知道她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她肯定就呆在某個僻靜的地方,然後以淚洗面。
我奇蹟般地甦醒過來,這在醫院裡引起了一時的轟動,都跑來看我,問這問那,然後告訴我今天是星期幾,我已經昏迷了多少天。根據他們說的時間,我推算出,我已經在死亡邊緣掙扎了兩個星期,前一個星期,我是被西門囚禁在他的地窖裡度過的,這後一個星期,是在病床上、在丫丫雙目的注視下度過的。
從他們的口中,我知道了這兩週時間愛城發生的許多大事和怪事,其中之一,就是西門死了。
西門被人殺死在一條偏僻的小道上,身上中了許多槍,打得像是一個馬蜂窩,隨後他的家裡也被砸得稀巴爛,所有的財寶金銀以及貴重物品,也被搶劫一空。
我知道,這是秦天干的。
那天傍晚西門揣著他的秘密炸彈,等待著車子前來接他。西門知道秦天不會輕易放過他,他對自己的這個對手實在太清楚了,於是,他安排了《真理與真相報》的幾個保安開車前來接他。他要求這些保安人員必須個個荷槍實彈,他要他們將自己安全護送到報社,送到印刷廠,他必須親眼看著這顆重磅炸彈出籠。西門在上車之前就想好了,他要將明天的報紙多印製三倍的數量,必須要讓愛城識字的人,都能夠有一份,他還琢磨著,等待報紙出來後,他要趕到愛城執政官的家裡,親自當面送一份。——愛城執政官坐在竹椅上,面前一杯咖啡正飄著濃郁香氣,他正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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