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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書影聽著楚飛揚的訓話,不由得轉頭看向他。
這番話何其耳熟,記憶中楚飛揚也曾說過相似的話。不過他從未在自己面前說過,只是向高放說了,高放又轉而告訴了他。
他說,任何人所受過的苦,都不能成為他殘害無辜者的理由。
他說,君書影經歷過的背叛和痛苦,他會抹平。
他說,君書影的手還是乾淨的。君書影若要作惡,他會管著,不讓他的雙手沾上無辜者的鮮血。
這些話楚飛揚從未在他面前說過,可是他卻做到了每一件事。
這個男人平日裡也會誇誇其談,耀武揚威,也會拽得讓人想胖揍他一頓,可是這樣的話他卻從不自表。
君書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乾淨的雙手,乾淨的人。只有這一份乾淨,才能配得上舉世無雙的楚飛揚。
只有他君書影,才能配得上楚飛揚。
楚飛揚的話音一落,聖姑的面色已經變得很難看,帶著一絲被戳穿的惱羞成怒,憤而咬牙道:“楚大俠,收起你的那些大道理吧。你從未受過這種痛苦,憑什麼對我指手劃腳?!”
她大聲斥畢,才自覺失態一般,暗吸了一口氣,嘴角扯出一絲些微扭曲的笑:“楚大俠,你可以指責我自私自利,但人非聖賢,是人就有私慾,就有求而不得的東西。思之成狂,就沒有做不出的事。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自然無法理解這般痛苦。也許你是一名真正的大俠,但天下之人,並非誰都像楚大俠一樣,如此不為私慾所惑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君書影擰眉道。
聖姑微微一笑,眼中帶著說不出的意味,道:“你們以為,我是怎麼逃出牢籠,重新站在諸位面前的?!程大盟主,你真的不準備來見一見你的昔日好友們麼?!”
楚飛揚和君書影聞言,相視了一眼,又一起看向
聖姑的身後。
她身後的眾人再一次讓出道來,一抹身影從後面慢慢走了出來,站在聖姑身邊。
程雪翔看向楚飛揚和君書影,面容平靜,只是微微一點頭,似乎仍像舊日一般,道:“楚兄,君兄。”
聖姑在旁嗤笑一聲:“程盟主何必如此違心,你敢為他做下這樣的事,反而連他的名字都不敢直喚了麼?!”
程雪翔沒有搭理她,只是仍舊看著對面的二人,卻也並無下文,似乎只是打了一個普通的招呼一般,對面前這詭異的態勢卻無一字解釋。
其實無需解釋,擺在眼前的事情,任何人都已明瞭。
站在楚飛揚和君書影身後的武林盟弟子此時卻滿頭霧水了。他們互相看著,疑惑著,又看向對面的程雪翔。
“盟主——”不知是誰出聲喚道。
“程盟主,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信雲深咬牙道,“你便是不顧我們的兄弟情義,不顧你自己的一世英名,也不顧著這些武林盟弟子的性命安危麼?!他們追隨你這麼久,你就這樣背叛大家,將這麼多人置於險境,你到底有什麼天大的理由?!”
楚飛揚的眼角微不可察地一跳,斜眼看向一腔義憤的信雲深,微嘆了口氣。
程雪翔沉靜的目光慢慢移到君書影的身上,微微啟唇,慢慢地說道:“在下——不為別的,只為少時的一個夢。”
“書影——”他喚道,君書影卻皺著眉頭向後退了一步,臉上盡是疑惑和警惕。
程雪翔苦笑了一下,接著道:“我離開蒼狼山之後,就被師父派往海外秘島執行任務,這一去就是十多年。再回來卻物是人非。這樣的錯過,我不甘心。我這些年,始終遵循師父教誨,遵循道義,道義卻讓我錯過了最重要的人。我想,若僅有這一次,我遵循一次本心,也許結果會有不同呢。”
“你的本心,就是要讓這麼多人為你的私慾陷入險境?!”信雲深怒道。
楚飛揚似是極虛弱地咳了一聲,他蒼白的面色也為這一咳添上了許多說服力,他一抬手道:“閒話不需多說。程盟主,你果真要這樣做?!”
“落子,無悔。”程雪翔微微抬起頭,雙眼卻又望向君書影。
武林盟的弟子內部響起一陣喧譁,突然有人大聲道:“我不管有什麼隱情!我跟隨的就是盟主,程盟主在哪裡,我
就在哪裡!”
一人從人群中大步踏出,毫不猶豫地往對面走去。
有人開了頭,就立刻有人響應。瞬間又有數十人從人群當中走出來,向著程雪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