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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碎了，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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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給傑森打電話的時候，已是半夜三點鐘。

爆火龍睡眠不足，脾氣很暴躁，接了電話就是一陣狂吼，把叫醒他的人罵得體無完膚。

“傑森，是我！”十一把電話拿離一會兒，等他發洩夠了才輕聲道，本來罵人罵得很火爆，很張狂的傑森好似整個人撞上一團棉花，都軟了下來。

剛靜了幾分又吼起來，“十一，你去哪兒了，這麼久也不來資訊，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你，該死的，你現在在哪兒？”

“俄羅斯。”十一輕聲道，“我有事問你。”

“什麼事？”

十一頓了頓，似是猶豫怎麼開口，可她素來又不是婉轉之人，於是直接問了，“黑手黨最近有什麼訊息？”

傑森靜了好一會兒，他不是笨蛋，知道她想問什麼，忍不住冷笑，“十一，你想問墨曄吧。”

十一沒說話，兩人各握著話筒兩端，都沉默下來，誰也沒有說話，特別是傑森，十一隻感覺到他粗重的鼻息都傳到她耳朵裡了。

他生氣了！

他很少對她發脾氣，屈指可數，大多發脾氣是因為她許久沒了訊息，他找不到人，所以爆火龍才會噴火。

她有些難受，眼前卻顧不上，最終還是問了，“我聽到訊息，他死了，是不是真的？”

“你大半夜叫醒我，就是問這個？”

“是！”

傑森盡力壓抑著自己的脾氣，不讓自己失控對她說出過分的話，沉吟著斂了脾氣，至少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麼火爆，“是，他死了，墨玦親自放出訊息。”

十一驟然咬唇，握著話筒的手驟然收緊，似一瞬間就會捏碎了話筒，她很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裡有些什麼東西很清楚地裂開了……

怎麼會這樣呢？

為什麼會這樣？

卡恩或許會騙她，可傑森不會，他說墨曄死了，那肯定是收到訊息了，不然不會這麼篤定地說，她頭痛欲裂，感覺被人吊在半空中，嗓子疼得發不出聲音來。

傑森聽出她的不對勁，知她心痛，又怒又急，忍不住責怪，“十一，他那麼傷害過你，何必惦記著他，他是生是死和你沒關係了，別在為他費心思了，你聽見沒有？你告訴我你的位置，我過去找你，身體不好還去那麼冷的地方做什麼？你不是一向很怕冷嗎？回來吧，別我讓擔心了。”

十一愣愣地聽著傑森的話，一直都沒說話，傑森聽不到聲音，也看不到她的情況，心中難免著急，忍不住大吼，“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