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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他的理想,為了他的前程,為了擺脫公主的束縛和醜聞。
與費明蘭的真心相比,他所做的一切一點都不偉大,反而是這麼的世俗而功利,是這麼的自私而卑劣,他以前總在審視她,懷疑她這個商戶女是否能匹配他這個出身世家大族的貴公子,可是現在他才知道,或許是他更配不上她吧?
明蘭,我的三分真心換來你十分回報,情深如此,你讓我情何以堪?讓我何以為報?
如果遇到可以愛的人,卻又怕不能把握怎麼辦?
許你終身夠不夠?許你唯一的真心夠不夠?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夠不夠,?
幾經周折,於此時此刻,費明蘭才真正在原治之的心中落地生根,成為他的骨中骨肉中肉,從此以後,天下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把她從他的心中奪去搶走。
平素冷情冷心的人,一旦真正動了情,才真的是不死不休。
原治之,即是如此。
“治大哥?”費明蘭哪裡知道他此時心中的驚濤駭浪,她只是奇怪他怎麼會久久沉默下語。
原治之慢幔睜開眼,從她的手心裡取過那枚玉珏,然後毫不猶豫地丟到地下,摔碎。
費明蘭瞪大了雙限。
“治大哥!”
原治之卻像失控般地突然伸手擁抱住了她,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他的頭埋在她的後頸處,滾燙得要灼傷人的眼淚終於決堤。
對於有理想有抱負的男人來說,被逐出家門等於奇恥大辱,幾乎等於自絕前程。
他以為自己能承受得住,可是……他原來是如此難受!
他的生父,他的嫡母,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們,他們對他哪裡有過什麼虧欠?他生母的恩怨,他卻又哪裡能理得清?孰是孰非,或許就連當事人都已經無法說清。
他哪裡又會真的要為生母報仇,與家人離心?
養恩重於生恩,這點道理他還是能分得清的。
嫡母鄭氏從小把他養大,各種待遇都和其他三個嫡出兄弟並無任何區別,雖然態度上或許多少有點微妙,可是面對自己仇恨之女的兒子,嫡母能做到如此,又何嘗不是一種無私與偉大?
可是他不得不走到今天這一步,因為玄昱,因為皇帝陛下要委以他重任,卻又必須讓他擺脫強大的家族背景,只能為皇帝一人所用。
皇帝要他做孤臣。
皇帝之所以為皇帝,是因為從來不會感情用事,他的每一個舉動往往都要達到一箭雙鵰,甚至一箭數雕的目的。
玄昱要他做天下商人的總統領,要他能調動景國富商的所有錢財物資,要他用盡一切力量為前線提供軍資,他被賦予的權力之大,涉及到的錢財物資之重,或許要超過了戶部,超過了國庫。
江南富庶之地,向來都有藏富於民的傳統,只有真正動員起這些人的力量,景國才會真的強大起來,軍事力量才會獲得源源不斷的物質供給。
掌握瞭如此重權的原治之,不能再是原三公子,於是才有了玄昱藉他抗旨拒婚的事件,將他逐出原氏家門的懲處。
而這些內幕,原治之在功成身退之前,無法向自己的父親和兄長坦白細說。
玄昱也曾憐憫過他,試圖尋找能夠代替他的莫它人才,可是玄昱失望地發現,真的沒有人再有原治之在商業方面那樣卓絕,甚至堪稱超前的戰略眼光與謀略。
這樣的人才,玄昱一定要用,卻又不能再加重原府的權勢和籌碼,那麼他只好將原治之逼成孤臣,無家無親人,只能由他差使。
出現如今的局面,並非任何人刻意而為,可是一切的發展卻又順理成章,似乎註定了就會成為這樣。
費明蘭被原治之勒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可是她沒做任何掙扎,乖順地任他摟抱著。
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她早己拋到了九霄雲外。
在餘姚縣聽到京城種種變故的時候,費明蘭只覺得一顆心被浸到了滾燙油鍋裡,她恨不得能生出雙翼,立即飛到原治之的身邊。
她以為原治之是個冷靜、理智、審時度勢、善於計較得失的男子,她以為他的骨子裡應該印刻著商人的天性,那就是追逐最大利益,儘量避免一切會導致得不償失的賠本生意。
她以為自己和他只不過僅僅幾面之緣,雖然彼此有了模糊的感情,但他絕不至於為了這剛剛產生的感情去違抗聖旨,自毀前程!
可是最後她才發現自己錯了。
他抗旨了,拒婚了,被逐出家門了,一步步走到絕境卻不肯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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