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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我不明白方丈的話？為什麼不能這麼做？如果不解除詛咒，我母親還有其他長壽村的人也包括我都會死。”

方丈在嘆氣。

我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難道不是佛家的宗旨？”

方丈又嘆了口氣，道：“你說得沒錯，但你絕不能消滅雙兒。因為……等你去長壽村你就會知道的。”

有些話不用問，別人也會說。有些話別人不肯說，那麼就不必再問。

等到了該說的時候，就自然會知道。

所以我也沒有再追問。

但是等我知道的那一刻，我卻發現我寧願不知道所有的真相。

可是真相總會有大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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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鬼胎（1）

黑茅峰是座荒山，方圓百里渺無人煙。所以山上一直都沒有通電線，寺裡用的和長壽村一樣都是原始鄉下的那種油燈。

桌上的老油燈發著昏暗的光，方丈挑了挑燈芯，那臉色也像此時的油燈一樣老，一樣的昏暗。

虛子神色凝重的看著方丈，說：“師兄，剛才你……都跟他說了？”

方丈緩緩抬頭，那樣子彷彿蒼老了許多，說：“我什麼都沒有說，這件事情也不好說，就讓他再回去長壽村吧。”

虛子點頭：“如果不是我來問你借伽藍袈裟，我也不知道長壽村發生過這些事情，也不知道師兄你又做過這樣的一件事。讓他自己去長壽村尋找答案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那就看他的造化的。”

方丈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

虛子想了想說：“師兄是指黑使者和白使者的事情？”

方丈道：“正是。黑使者到底為什麼要殺無忌？”

虛子說：“本來勾魂使者要殺人，是很正常的事情，白使者卻要救同一個人，那就證明，絕對不是普通的勾魂殺人事件。”

方丈道：“當年我之所以會幫林翠花，一半是因為出家人慈悲為懷，一半是因為白使者。”

虛子道：“哦？這個倒還沒有聽師兄說過。”

方丈道：“當時白使者突然出現，希望我能幫林翠花。”

虛子忽然眼裡有了恐懼的光，道：“難道真的和二十幾年前那件事有關？所以黑使者要殺無忌？”

方丈倒抽了口涼氣，道：“希望不是真的，否則他就只有死路可走！”

已是深夜。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總覺得腦子裡很多事情想，很混亂。

但卻又什麼都沒有想出來。

就像站在茫茫的人海中，想尋找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裡尋起。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我起身開門，是琴月。

我亮起了桌面上的油燈。

琴月目光如水，看著我說：“我就知道你會睡不著。”

我嘆了口氣，說：“腦袋裡亂七八糟的，實在沒有辦法睡。”

琴月看了看桌上的袈裟，說：“袈裟已經修復了？”

我說：“修復了。剛才方丈親自送過來的。”

琴月說：“這就是說他們讓你自己去？虛子也不跟去了？”

我點頭：“方丈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需要我自己去面對。要看我的造化。”

琴月說：“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

琴月忽然握著我的手，說：“我們一起面對。”

門外又傳來敲門聲，接著就聽到大蝦頭的聲音：“大官人你肯定睡不著，我來陪你！”

聲音落下，他的人已經推開門大步走了進來。

看見琴月，大蝦頭愣了愣，說：“看來你已經有人陪了。有個女人陪，總比男人陪要好得多。”

琴月只是微笑不語。

我說：“操，站著說話不腰疼，快過來坐下。”

大蝦頭笑嘻嘻的坐下，說：“漫漫長夜，恐怕睡不著的不止我們三人。我剛才看見方丈禪房那邊還亮著燈。”

我說：“那你為什麼又睡不著？”

大蝦頭說：“還不是因為你的事情。我一直在想我老爹為什麼要說謊？可是我想破頭都想不出來。”

我說：“既然想破頭也想不出來就別想了。”

大蝦頭說：“那你是不是在想你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也想不出來？”

我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