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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主人雖未到,這萃樓裡也是絲絃管樂聲聲不斷,鶯歌燕舞滿目飛色,只是這場上的氣氛卻有些沉悶。
場上的主席也是空著,擺放在每人眼前的美酒樽杯也是早就滿上了。
玉闕國中,十五歲就算及笄冠,也就過了孩童飲酒的禁酒令的年齡,只是國道館中戒令甚嚴,酒葷一類都算是俗物,會壞人品行,誤人心智。
那日去了冰洋共有二十人,此次回來卻是隻剩下寒門六子和這乾坤兩門的四名弟子,總數相加,就這剩下一半的人數。眼前雖然是上好的果釀,到了眾人嘴裡反倒是顯了幾分苦澀。
寒門六子被分著坐在了同側,六人位置上這時空了兩個,夜蛾聞了光亮,撲閃著撞上了了宮燈,只聽得青煙一嗤,燒了個精光。
朱庖丁這時見了滿案的美食,嘟嚷了一句:“怎麼無人動筷,你看那邊,人聲鼎沸,正是興起時,也不知何時才輪到我們這頭來,大夥兒抓緊吃了,只怕待會那些個大人物來了,吃都顧不上了。”
旁邊的幾個世家子弟都是臉上帶上了譏笑,當日的最尊者未到,是決不能擅自開食的。他們都知,這樣的盛宴就該在來時就填飽了肚子,也無人喝止“殺豬戶”的不當舉止,各自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起了杯中的酒釀,盤中珍饈不可擅動,唇邊美酒倒可以隨意穿腸而過。
喬布衣先前來到這裡還有些縮手縮腳,今日為了合乎進宮的禮儀,長生大宮特意就是為他和長藥中宮兩人各自準備了一套衣帽,他才得清清爽爽地坐在了這裡。
他平日也是從未到過這般奢華的地方,一旁的美侍輕聲招呼,外頭不斷傳來的歡聲笑語,他也是有些按捺不住了,再看看身旁的那個位置還是空著,就是問道:“他們兩人去了哪裡,怎麼都這會兒了,還不見人影。”
他這話才出口,只聽得重重的一聲酒樽落案聲,不遠處的烈明痕就是叫道:“這是什麼酒,連絲酒味都沒有,換過。”
他嘴上尋釁罵著酒,心裡卻是惱恨著齊傲世,外面的月色正好,一男一女雙雙不見,到了這點燈開宴時還不見蹤影,這個中的曖味引得他心裡的酸水滾了個遍。他越想心裡就越是惱火,只能是拿著在眼前的酒來出氣。
般離這時就是坐在一旁,手中就是搖轉著玉色的酒杯,對著簾布之後的月影,微微晃動,嘴上似是無意說道:“今日出門不利,晚上只怕不太安寧。”
聽了這話,幾人都是橫了他一眼,這人言少而靈,每次毫無先兆地出了一句,都是和烏鴉嘴般靈驗成真了。
月旎似水,開得正是醉心的秋海棠被人帶過,灑下一陣花雨,鋪紅了瑙白的大理石地。百里焰漪走了進來,她的臉上還是帶了幾分嫣紅,眼裡也是如同迷醉般,腳下帶著幾分蹣跚。
見了坐在了前頭的眾人,她及是難得的微福了個身子,往前尋著自己的位置,只見左邊正是烈明痕,她微挑了下眉,再看右邊的位置也還空著,黛眉又是平了幾分。
她才剛落座,只見又進了一人。齊傲世似和她隔了些距離才走進來,也不知道是前後而進,還是一同前來。
百里焰漪經過了前頭的一番哭鬧,這時,正是覺得有些口渴,朱唇輕抿,嘴間就是含了一口酸甜的果釀,正是她自小就喜歡的楊甘酒,七分楊梅汁,兩分晨間露,再加上一份但年釀製成的米酒,酒味不濃,果汁吐芳,剛好適合她這樣的女子口味。
她心間一暖,也知道這正是她的“舅舅”炎帝安排的,眼光就是朝向了前頭的薈閣,只見上面,似乎見到了紅衣人影,今日,和她一般穿了紅眼凰色的只有一人。
她的眼就是側開,眼中就是多了幾分悽色,嘴裡就是說著:“這酒很好,再多端上來一些。”這時宮婢也是正要換酒,就是聽她這麼一讚和先前烈明痕的一斥,很是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只聽得前面突然就是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又是有一人闖了進來。來人高五尺,黑虯從了發亮的臉上一直延到膛上,也是個五大老粗的身形,只是一雙手卻是十指修修,看著很是不協。
他闖入之時,搖頭晃腦,手中更是還抱著半缸子酒,看著也就是醉酒的架勢,隱隱有刺鼻酒味散開。
他走走撞撞,一個不小心,人就是跌在了地上,嘴裡也是不停地打著酒嗝,身上的朝服也是溼透了半邊。
朱庖丁見狀,很是奇怪:“這人是我師父騎下的一員猛將,人稱酒見愁。聽說是每回喝酒都要醉,又喜歡往死裡喝。今日宴會怎麼也叫了他,還跑到我們這邊來,可不是醉了酒,甩起了酒瘋可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