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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反倒顯得很是沉默,依舊是昨晚的那舞那曲,只是今晚換了名少女。若兒在旁找了一圈,並沒有再見得沈暖兒的身影。
月才正空,花臺之上,輕歌瑩繞,曼舞飛揚,若兒瞎摸著混在了人群裡,還真跟上了幾分步子,這說來還要靠著自己的那身輕便身形,在了人群中舞動梭擺著,也不見慌亂,之時累得她一陣氣喘。
這一夜下來,就是有了白日丸的支撐,她也是累得睡了小半日。睜眼之時,就見得那些月石也如同屋裡的少女一般,黯了不少,似也在休憩一般。這會兒外頭該是無人了。
她想了片刻,又是詢了黑玉的意思,又摸著走了出去。
若兒心裡原本還有些避諱,這時發現院落中當真是毫無人息。花夭,就是那些家丁都不見了人影。
花月谷和芳菲塢裡頭的人並不相同,這谷中的人,大多是後天的花陰之體,身上的花紋靈圖也是由花婆婆一手紋上。和天然的花陰之體不同,這些人都需要靠得吸收月陰之華來存活。
偶有幾人如花夭這般能白日裡外出的,也極容易身子睏乏。屋子裡頭那些少女,飲了日紅日醉,又是在了這般的年歲才得了花紋,只能算得上時半個花人。長久下去,只能是失魂落魄,見月才出。
若兒這時也不知自己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行了大運,她只知四下沒了動靜,左手之上的盤龍靈圖慢慢顯現,前頭的房屋中裡只剩得一陣陣酣睡聲,若兒心中大喜,她這時就只有一個的念頭,想法子將將這院子裡頭的女子都救了出去。
黑玉很是及時的提醒道:“你還是消了這不討巧的念頭,幾十號人,你想用一人之力全帶了出去,無車無人相助,正是白日做夢,更何況,她們身上還被紋上了那古怪的後天花紋,只怕日後也是個禁錮。”
若兒看著自己腕口的那朵藍花,解鈴還須繫鈴人,她思了片刻,決定還是先去找花婆婆。
那老人家看著沒有多大威脅,真的不行,只能是用強了。
她依著前夜的記憶,往著那日的平房找去,只是她真的尋進了那間房子,裡頭卻是空無一人。
若兒這時正想著老人去了何處,耳邊一陣人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這院落的牆體修得委實高大了些,但秋日曬得猛烈,很是稀罕的,在院中留下了些日光。光亮之處,地上長著些熟眼的藍花,就見老人半蹲在了地上,嘴裡絮叨著:“小芳主,可別讓那些人汙了你的眼,這院子裡只有這塊還是乾淨的,沒有被血汙了去,那些人不僅是將人的靈魂抽了去,還將那些不合用的人都做了花肥。大芳主這些年,也不知是怎麼了,盡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在了這世上,足足有了幾百年了,都是和善的日子。花奴只恨,那半卷子花陰之書,逼得你遠走他鄉,花月谷也再無了寧日。”
花婆婆只顧埋頭傾訴,似是全然不知到身後的情形。這院子裡的人這時都該是沉睡著,她本是天然花陰之體,又被廢除了一身的道元,這時就是如同常人一般,在了白日裡也是可以四處走動。花婆婆又是念著,如不是自己早些年得的這一手紋身技藝,只怕是早就被做了花肥了。
若兒站在她的身後,聽著她繼續說著。原來這花月谷正是位於了瞭蒼國境內,也有了百年的歷史,說起來和芳菲塢還是有些淵源,只是為了些緣由,兩家老死不相往來。花月谷,循著祖上留下的那半本殘書,養著一些活花之靈。原本谷中只是靠著這活花之術,養護容顏,只是到了大芳主手中後,卻是完全變了習慣,開始頻繁到了各地搜尋起了這些合適的少女。
她口中不停地說著美人舞和蝕顏粉,數落著自己的罪過,泣訴著自己在每人的身上紋下的那些花紋。
若兒聽到這裡,心裡一陣子毛悚,再看自己腳下的幹褐黃土,還真是有了幾分紅色,她原本以為,這只是因為土質的不同,但是聽了這麼一說,這土下居然是埋著活人鮮血才成了這個樣子。
她心中一片緊張,再側耳細聽著,這時花婆婆突然說道:“這院子是用了花夭的靈元修起的,今夜就是十五,月石大盛,只能破了月石才能救得滿屋子人的性命。”
她說完又是低聲哭泣了起來,撫著眼前的那片還帶著些黑色的泥土。若兒聽完,深吸了一口氣,她心裡已經有了決定,那麼一切就要靠著今晚。
若兒前腳才是走開,花婆婆口中的碎念戛然而止,她看著地上的那抹藍色,笑道:“小芳主,花奴可是錯了?”她的濁眼落下了幾滴清淚,滋潤著這片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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