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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連時間都約好了。後來那個自稱是虯髯客弟子的出頭,將事情化解,我與段兄也就各走東西,始終就沒有再見過面,哈,哈,說起來這是十四年前的事了。”田承嗣笑道:“以後咱們都是同僚,你們兩位也可以多多親近了!”史逸如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清河溝的事情。好在他們忙著趕路,薛嵩按照江湖禮貌,敘了幾句之後,立即催他上馬,沒有再說下去,史逸如才得免露出破綻。
田承嗣在前,薛嵩在後,他們兩匹馬將史逸如夾在了當中,原來這薛嵩也是江湖大盜出身,一手袁公劍法,出神入化,安祿山差遣這兩個人來。乃是防備段珪璋抗命的,薛嵩剛才在外面接應,亦自準備有一場激鬥,想不到田承嗣將事情辦得這樣順利,他也是喜出望外。
史逸如的心情卻是非常沉重,他跨上雕鞍,回頭一望,心中想到:“她現在也許還在夢中,怎知己是夫妻離別?呀,不知以後還有沒有夫妻重見之期?父女會面之日?女兒剛剛出世就失掉父親,她將來長大,不知要如何悲痛?同時,心中忽又起了一層疑雲,田承嗣來到他家,在他的書房裡纏了他將近半個時辰,臥房在屋子內進,距離較遠,妻子產後虛弱,熟睡了就不易醒來,這猶可說他家中一個書僮,一個婢女,另外還有一個請來的產婆,晚上是準備不睡覺來照料產婦和嬰兒的,他們為什麼都一點沒有聽到聲息?他和田承嗣在書房裡說了這麼久的話,難道睡在書房後間的書僮都聽不見麼?可是這時已不容許他仔細思索了,田承嗣己經是放馬疾馳,在前帶路,他只得緊緊追隨,他雖然不精於騎術,但他那匹馬卻是久歷疆場動駿馬,不必他驅策,就安安穩穩的馱著他跟著前頭那匹馬疾跑。
他家間長安不過六十里這三匹馬都是日行數百里的駿馬,不過兩個時辰,便到了一處地方,前面是一座山,山下有一幢大屋,史逸如認得那就是驪山,原來這座大屋,就是安祿山在長安的府邸。
這時剛是五更時分,天還未亮,田薛二人帶他從角門走入,請他先到衛士聚集的白虎堂歇息。
薛嵩得意洋洋的說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段珪璋以後你們多多向他請教。”
白虎堂裡有十多名輪值的衛士,聽說是段珪璋,都“啊呀”一聲,站了起來,待看清楚了史逸如的相貌,卻又不禁都怔了一怔,心中均是想道:“這曾經縱橫河朔,大名鼎鼎的段圭璋,卻怎的竟是一個白面書生?”
這班衛士雖然覺得“段珪璋”的相貌出乎意料,但段珪璋的威名,十多年前就已震驚河朔,那個敢予輕視?因此仍是紛紛上前敬禮,史逸如也大模大樣的,誰向他敬禮,他都是大馬金刀的坐著,淡淡的點一點頭。
一個衛士問道:“段大俠見多識廣,目下咱們就有一件事情,想向段大俠請教。”
史逸如擺了擺手,道:“不必多禮,說吧!”
那衛士道:“近年來有個名噪武林的妙手空空兒,段大俠可知道他的來歷嗎?咱們的大人想禮聘他,不知段大俠可有辦法?”
史逸如冷冷說道:“什麼空空兒,俺從來沒有聽過!”
那班衛士們大吃一驚,做聲不得。要知武林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十居八九,都是唯我獨尊,目中無人。他們只道“段珪璋”是看不起空空兒,所以語氣才這樣輕蔑。那個向他請問的衛士更是心中想道:“一山難容二虎,他投到大師的帳了,當然不願有勝過他的人。我請他設法去找空空兒,實是失言,少不得要碰他的釘子了。但他居然敢輕視空空兒。只怕確是身懷絕技,名不虛傳!”
這個衛士碰了釘子,大家都不敢作聲。田承嗣微微一笑,扭轉話題,問另一個衛士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那衛士道:“扎手得很,那個老的,武功怪異,咱們都瞧不出他的路數。還有一個小的,不知是不是他的徒弟,土頭土腦的似是一個鄉下少年,手底卻非常狠辣、連張統領都給打傷了。”
田承嗣問道:“傷得重不重?”那衛士道:“僥倖可免於殘廢,但最少也得臥床三個月,田將軍,我看你還是親自出手得好。”
史逸如聽他們說起那鄉下少年的形貌,心中一動,想道:“莫非就是昨日在馬蹄下救人的那個少年?”
田承嗣笑道:“段大哥來了,這件功勞正好讓給段大哥作見面禮。段大哥,梅花針刺穴的功夫想來你定然可以解?”
史逸如未及回答,忽聽得牌官高聲傳令道:“大帥傳田二將軍偕同段珪璋進見!”
原來這時天色大亮,安祿山已升堂了,正是:肝膽照人真義士,不辭刀鋸為良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