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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床困擾。
從日出到日暮,陪著他共同走過,那一瞬間,我恍忽地感覺,那便是永恆了。
如果不是兩天的時間太緊迫,我們可能會意猶未盡地一路玩到墾丁。
那個家,像是個巨大的牢籠。困縛住我真實的情緒,開心時不敢大笑,難過時不敢哭給人看,就連說一句話都得小心翼翼;解開了束縛,我可以無拘無束,心好自由。
我感覺得到,他也與我一樣自在多了。
顛簸的公車煞住時,我往前傾跌,他會及時拉回我,跌落他的胸懷中,他便護著我,再也沒放手,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我多希望永遠不要到達目的地。
人多時,他會自然的牽住我的手,不論人潮如何擁擠,都折不散我們緊握的雙手。
風大時,我手忙腳亂,他會順手撫順我的發,笑看著我。
如果不去面對現實,我幾乎就要以為,我們是一對兩心相許的愛侶‥
兩天的光陰太短,在我還來不及留戀前,就這樣結束了。
回程途中,我珍惜著與他共有的最後光陰,心情莫名低落。
冗長的幽寂滯留在我與他之間,混合了難以言喻的奇異氛圍,除了火車行進聲外,靜得再無其它,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氣氛,只好閉上眼假寐。
好想、好想再一次靠著他,感受他獨特的清雅氣息~~
每每假藉睡態想移靠過去,最後都還是膽怯地又縮了回來。
我沒膽,我就是沒膽。
車座中間那條橫槓真是討厭,它隔開了我們!
痍?老天聽到我的心聲了嗎?我發揮最高的敏銳度,知道他扳開了阻隔在我們
之間的扶手,拿出外套蓋在我身上,趁著這個機會,我豁了出去,順勢靠向他。
我感覺到他顫動了下,有三秒鐘身體是僵硬的,我好害怕他會推開我,但是二秒過去了,他並沒有任何動作,我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利用火車一陣顛鑽時,不著痕跡地滑落至他腿上。
我知道我的裝睡技巧不怎麼樣,聰穎如他,也許早就發現了‥
我等著他的反應,不敢妄動,心跳急促得快要由胸腔蹦出來了。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了‥‥他唯一的動作是重新拉好滑開的外套,輕輕覆回我身上。
我放鬆緊繃的心絃,開始享受這強賴來的溫存。
他的指尖擦過我的頰畔,將我微亂的髮絲往後撥,柔柔地撫著我及肩的發,我分不出那是情人式的柔情,還是手足式的關懷,這一刻,我不願去想太多,只是全心全意眷戀著他指尖柔暖的溫度‥
如果我知道,有一天他會這樣溫柔地撫著我的發,那我一定會好好保養我的髮質,給他最柔滑如緞的美好觸感‥
決定了!為了他,我要把頭髮留長。
“海寧、海寧,醒醒,到了哦!”他低柔的叫喚,打散了我的迷醉。
我發揮最高度的演技,睡眼惺鬆地揉了一下眼,坐起身來左右張望,裝出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樣。“啊?到了?到哪裡?”
“到臺北車站了。”
“哦。啊然後例?”
“啊然後該下車了。”他弓起食指敲了我額頭一下。“醒了沒?迷糊蛋。”
“哦。”我揉了揉額頭,跟著他下火車,行李他全提了,我兩手空空,只揹著隨身的小包包,跟著他走出月臺。
“還是好想睡。”等車的空檔,我擺出昏昏欲睡的態勢,將頭賴靠在他肩上。
嘿,這時就慶幸我夠高了,否則他一八0的身高,我就只能“望肩興嘆”了。
“再撐一下,就快到家了。”他信以為真,放棄等公車,抬手招了輛計程車。
“到了再叫我。”就算坐進計程車,我依然堅持“睡性堅強”的巴著他。
“小倆口出去玩啊?”
前頭司機拋來調侃,我等著看他怎麼回答。
“我們是兄妹。”他溫淡的語調,讓我好失望。
原來,他真的只把我當妹妹。
唉‥‥自作多情啊!
不過沒關係,我才十八歲,還有很大的努力空間。
加油吧,咚海寧!
高三下學期了,離聯考愈來愈近,壓力愈來愈重,我的心也愈來愈志忑不安。
我真的可以如願考上臺大嗎?
我真的要在考上後,向他表白嗎?
那如果沒考上呢?是不是就不用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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